直到再次遇见徐可心,才变得鲜活。
思绪回笼,林昭明看着倒在他怀里的女人?,紧抿着唇。
他已经忘记徐可心最后一次依赖地靠在他怀里是在何时了?,再次遇见她时,这?人?看向他的目光总是带着胆怯和畏惧,而?如今只剩下厌烦和憎恶。
如今他考得状元,若没?有之后的那些事,徐可心应该欢喜才对,满心依赖地靠在他怀里,软着声音讲着情话,说愿意嫁给他,愿意做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
而?不是成为他父亲的妾室,生了?旁的男人?的孩子?。
林昭明紧攥她的肩膀,目光不自觉落在她怀中的孩子?身上?。
小孩安睡在女人?怀中,枕着她的肩膀,睡容恬淡安静,没?有半分不安,她的母亲给了?她全部的喜欢,可这?份喜欢本应该是他林昭明的。
若没?了?这?孩子?,徐可心和父亲之间也没?了?牵连,便可以被父亲舍弃,成为他的妾室……
第67章 67章 她成了不洁之人,父亲不会再留……
林昭明盯着她怀中的?孩子, 直接伸手掐住女婴的?脖颈。
小孩的?脖颈纤细脆弱,只要稍微用力,便可以掐断。
这个孽种实在碍眼, 分明先遇见徐可心的?人是他, 而她未做任何事,只因从徐可心的?肚子里爬出来, 便轻而易举地讨得徐可心的?喜欢。
连他都未尝过徐可心的?奶水, 她却每日?吸吮, 同趴在人身上吸血的?蚂蟥别?无一二。
小孩被?包裹在襁褓里,呼吸不畅睁开眼睛,四目对视,她眸色好奇, 眨也不眨盯着他看,丝毫未意识到眼下的?危险。
林昭明瞥了她一眼, 微微加重手指的?力气,几?乎瞬间,青姝本粉白的?面?庞开始泛红。
她微微蹙眉,紧抿着唇, 眼底泛出泪花,委屈地盯着他的?手臂, 隐隐有要哭的?征兆。
自?她眉眼些许长?开后,旁人看到她时,无一例外都认为她的?眉眼同林大人格外相似, 可林昭明眼下看去, 却觉这孽种同她母亲一样,长?了一双欲说还休的?眸子,双瞳剪水, 所有情意蕴于眸中,令人不自?觉心生怜爱。
“凭什么你可以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我就只能站在外面?。”
“也不知晓你这孽种给她下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般喜欢你。”
林昭明掐着她的?脖颈,不断用力,小孩面?色涨红,被?钳着脖颈,哭也哭不来,几?乎快要窒息……
徐可心方才急火攻心,被?林昭明气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却见郎中站在床前,同丫鬟交代什么。
见她醒来,丫鬟连忙上前,问?她可有不适。
她微微摇头,下意识去寻青姝的?身影,却未见到青姝,徐可心眸色一怔,倏然起身,看向丫鬟,“青姝呢?”
“府中设了家宴,庆祝二少爷登科,正院的?丫鬟前来寻他,二少爷随丫鬟离开,临走时……带走了二小姐。”
丫鬟迟疑说完,徐可心闻言,顾不得还在修养,匆匆更衣,甚至未梳妆,直接披着头发离开听雨阁。
去的?路上,她紧攥衣袖,只觉心跳得格外快,几?乎快要蹦出来。
正院。
府中几?个长?者坐在堂内,徐可心匆匆赶到,迎着众人打量的?目光,慌乱走入堂内。
她披散头发,衣冠不整,实在算不上体面?。
知晓她是府中的?妾室,府上几?个长?辈均面?露嫌恶。
她自?从入府后,一直守在院中,鲜少出门,不知晓他们各自?的?什么,对上他们厌烦的?目光,她紧抿着唇,匆匆行礼,看向临近的?丫鬟,问?她可否看到二少爷。
丫鬟端着茶盘,连忙摇头。
徐可心紧抿着唇,又拦住一个下人,问?她可否看到二少爷,依旧未得到回应。
她披头散发,在宴席内四处问?询,众人无一例外衣着整齐端坐在那里,只有她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样四处寻找林昭明。
府中长?辈见状,面?色愈发不满,一个老者站起身,拧眉看着她,负手而立,令下人将?她赶出去。
两个丫鬟闻言,直接上前,强硬地站在她面?前,要赶她走。
还未寻到青姝的?踪迹,她如何能走,也顾不得体面?,直接大声喊着林昭明的?名字。
“二少爷如今登科,你衣衫不整地跑过来,存心惹众人不快是吗?”老者怒声斥责道。
徐可心闻言,终于抬眼看去,在看到老者的?瞬间,认出他是大人的?叔父,她紧抿着唇,环视四周,见众人全都看着她,她深呼一口?气,直言道,“方才二少爷带走了我的?女儿,我此番上门也是为了寻她,并无冒犯之意,不知各位可否看见二少爷?”
她面?色紧绷,未因众人的?打量而失了分寸。
老者闻言,面?色凌厉,“你丢了女儿来正院找什么,二少爷又为何带走你的?女儿?”
他说完,复又勒令下人将?她赶走。
丫鬟们听令上前,伸手就要扯住她的?手臂。
她刚入府那会儿,被?夫人惩戒过几?次,一来二去,正院的?丫鬟也对她极为不恭敬,有时碰见她,甚至无缘无故给她眼色看。
人惯会欺软怕硬,她入了教?坊司后,也见惯了旁人的?冷眼,知晓无论她好坏与否,都会有人不满她,欺她辱她。
徐可心对此早就麻木,也难以分神计较。
可眼下青姝下落不明,她心急如焚,不愿退让,冷声道,“青姝是府上的?小姐,大人之女,若因你们的?阻拦,耽误我寻得青姝,以至让她出了什么闪失,我便令大人拔了你们的?舌头,将?你们一齐发卖出府。”
她自幼在父亲的惩戒下长大,如何不知晓怎么威慑下人。
身份低微,只能忍着让着,卑微祈求着,可如今有人为她撑腰,她自然不愿受制于人。
她素来温和,过去前来正院请安时,也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好似软包子一般,谁都可以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