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好像发生了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靳邵野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并不想让她知道那些腌臜事影响心情,“累不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好啊。”楼岁安点点头,虽然有点好奇楼下发生了什么,但既然靳邵野说解决了,她也就懒得问了。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

两人相拥着离开了顶楼花园,将夜色和过往的回忆都留在了身后。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们会一直这样彼此信任、彼此陪伴地走下去。

第142章 关系匪浅

孟梨是如何从那个让她身败名裂的酒店客房回到家的,她几乎已经没有印象了。

只记得无数闪光灯、鄙夷的目光、尖酸的议论,还有靳邵野那冰冷得如同看死人一样的眼神。

她恨不得死在当场!

最后,她是被孟家派去的、脸色铁青的管家和保镖用一件大衣裹着头,几乎是强按着头,躲过无数记者的追击,从酒店后门秘密带走的。

一回到孟家那奢华无比的大别墅,孟梨最后一丝强撑的镇定彻底崩溃了。

“啊!!!!”

她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猛地扯掉头上的大衣,双眼赤红,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些她的痛苦。

接着,她看到客厅里摆放的古董花瓶,毫不犹豫冲过去一把抓起,狠狠地砸在地上!

“砰!”清脆的碎裂声如同她此刻破碎的人生。

“楼岁安!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她一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一边疯狂地打砸视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

昂贵的玉石摆件、墙上的艺术画、水晶烟灰缸……全都成了她发泄怒火的牺牲品。碎片四溅,一片狼藉。

佣人们吓得瑟瑟发抖,远远躲着,不敢劝她,更不敢靠近。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明明应该是她!应该是那个贱人身败名裂!为什么最后是我?!我不服!我不甘心!”她哭喊着,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残妆,糊成一团,看起来既可怜又可怖。

她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了,昂贵的礼服也在挣扎和拉扯中变得皱巴巴,上面沾满不明物体。

“都是楼岁安害的我,一定是她搞的鬼!她知道了我的计划,所以她反过来害我、设计,那个贱女人,我要报仇,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孟梨完全陷入了疯狂,甚至拿着刀要冲出去杀人,还是佣人们七手八脚死死按住她夺了刀才没让她继续闯祸。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匆匆从公司赶回来的孟父,踏进了一片狼藉的客厅。

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以及那个状若疯魔、被佣人们按着还在不停打砸、叫骂的女儿,他积压的怒火瞬间达到了顶点。

“够了!”孟父一声暴喝,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他大步上前,在孟梨再次要举起一个价值百万的瓷器要砸下时,猛地抬手

“啪!”

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孟梨的脸上!

力道之大,直接将孟梨打得踉跄着摔倒在地,脸颊瞬间红肿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爸……你打我?”孟梨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眼中的疯狂暂时被震惊和委屈取代。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孟父指着她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们孟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全香江的人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

他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是咆哮着说道:“我让你去参加宴会,是让你去和江家、靳家交好的!不是让你去丢人现眼的!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那种场合你也敢搞这种事?!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孟父的怒骂像冰水一样浇在孟梨头上,但她更多的是不甘和怨恨。她捂着脸哭喊道:“不是……是楼岁安那个贱人太狡猾了,是她害的我。爸,你要替我报仇啊,是楼岁安把我害成这样的!你要毁了那个贱人!”

“闭嘴!”孟父厉声打断她,眼神冰冷而锐利,“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还想着报仇?你拿什么报仇?用你这种猪脑子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暴怒的情绪。作为一家之主,在极致的愤怒和羞辱之后,利益算计的本能开始逐渐占据上风。

他看着地上哭得毫无形象、名声尽毁的女儿,又想到今晚发生的事,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这个女儿蠢得无可救药,但毕竟是孟家的血脉,她出了这种事,孟家的声誉确实受到了巨大的牵连。

但是……或许,这也未必不能成为一个筹码?

孟父踱步到沙发前,疲惫又烦躁地坐下,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他沉默了片刻,阴沉着脸开口,语气不再全是愤怒,而是带上了一丝算计:

“哭?哭有什么用?砸东西又有什么用?能挽回你的名声,还是能弥补孟家的损失?这件事今天就会被大幅报道,既然已经无法挽回就要想着怎么从里面得到好处。”

孟梨抽噎着,不解地看着父亲。

孟父冷哼一声:“这件事,是在江家的宴会上出的,楼岁安现在是江家的人,是江家看管不力让歹人混了进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管到底是谁设计的,受害者都是你。我的女儿,在她们江家的地盘上,参加了她们举办的宴会,最后却出了这种事,弄得人尽皆知!她江家难道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她楼岁安就能完全撇清关系吗?”

孟梨似乎有点明白了:“爸,你的意思是……”

“意思是,”孟父语气阴冷,“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孟家不能白白吃了这个亏,丢了这么大的人,他江家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必须为此付出代价给我们赔偿。”

他虽然也觉得是女儿自己技不如人,自食恶果,但孟家的脸面更重要。如果能借此机会,从江家或者靳家那里咬下一块肉来,挽回一些损失,甚至拿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补偿或合作机会,那这场祸事或许也不算全无价值。

“对!没错!”孟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附和道,眼中重新燃起扭曲的希望,“都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没有管理好宴会!是楼岁安害的我!他们必须赔偿!必须给我们孟家补偿!”

她自动忽略了是自己先心怀不轨要设计楼岁安的事实,立刻接受了父亲给出的解决方案,仿佛这样自己就能从施害者变成受害者。

孟父看着女儿那副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更多的是冷酷的利益考量。

“这几天你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再敢出去丢人现眼,我打断你的腿!至于江家那边……”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脸上恢复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和算计:“我会亲自去找江鸣九谈谈。我们孟家的女儿,不能就这么白白被人毁了清白。”

孟梨咬唇道:“爸,还有谢京怀,他不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