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也没觉得这么难搞的人能被她轻松拿下。
刚站起来,谈若只觉一阵头重脚轻,身子趔趄着便向一边倒去。
江彻忙跟着起来,扶住她的肩膀。
谈若站稳后,忽地有了新的主意。
她顺势倒在他的肩头,对他提要求:“我今晚给这么多小费,你总得负责把我安全送回家吧?毕竟我醉成这样,很不安全。”
江彻本来也没打算让她自己回去:“我安排人送你。”
“不行。”谈若拒绝,“我喝醉了,又长得这么好看,万一别人趁机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不会。”
“那可不一定。”谈若垂着眼睑,可怜兮兮道,“我其实不是长莞本地的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点害怕。你是我在这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与你一见如故,只相信你,只有你送我回去,我才安心。”
谈若虽然是为了想办法带他回家,但说的话也是实情。
这个人,从她今晚看到的第一眼,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倏忽间,她双臂缠上他劲瘦的腰。
江彻脊背一僵,下意识去扯她的手臂,谈若却搂得更紧。
“言礼。”她忽然唤他。
仰起头,一脸认真地告诉他,“我叫谈若。”
江彻:“嗯。”
谈若闭上眼,在他喉结与锁骨处蹭了蹭:“我觉得你好熟悉,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江彻被她蹭得屏住呼吸:“也许吧。”
他居然接自己如此不找边际的假设。
他们俩都不是一个阶层,怎么可能认识?
谈若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继续道:“没准上辈子我们俩就是情侣。”
这次,言礼不接她的话了。
谈若自顾自地继续说:“这辈子,我们俩肯定还得再续前缘。”
她说着,蓦地踮脚亲了下他的下巴,微醺的眼底满怀赤诚:“言礼,你考虑一下,跟了我吧,我会很宠你的。”
哥哥 把人追到手。
酒吧门口,谈若一坐进车内,便醉得忍不住歪头睡过去,红唇微张,脸颊泛着浅淡的坨红。
直到感觉零星的水滴落在脸上,她猛地一颤,长睫像受惊的蝴蝶乱颤几下,瞬间睁开眼,声线温哑又茫然:“下雨了?”
话音刚落,她视线对上一双干净幽邃的眼眸。
言礼的指尖还悬着一滴欲落的透明水滴,见她醒来,拿纸巾擦了擦手:“你住哪?”
谈若迟钝地反应一会儿,才终于回想起来,这人答应要亲自送她回住处。
她眼珠滚动,屁股朝他那边挪了挪:“去你家好不好?”
这样更方便与他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时也能知道他住在哪。谈若心中暗暗自得时,听到男人冷淡又无情的拒绝:“不好。”
江彻不知道她怎敢如此胆大,轻易就说去陌生男人的家里留宿。
看来真是醉得不轻。
“说地址,不想说就下车。”
谈若鼓了下腮帮,最后努力回想一下,报出新搬的住处地址:“雅和庄园,6栋。”
江彻示意前面的司机开车。
路上,谈若又问:“我先前跟你说的,你考虑好没有。”
她指的是让他答应跟她的事。
江彻余光睨她,眼神暗含警告:“不可能。”
谈若倾身凑过来,审视那张清隽干净的脸庞,伸手在他完美硬朗的脸上戳一下:“你长得这么好看,在酒吧那种地方打工肯定是因为缺钱吧,我有的是钱,可以帮到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
她说话时,酒气喷洒而过,带着身上浅淡的香味,似初绽的玫瑰,又含着夜露的清润。
江彻记得,她小时候很喜欢玫瑰花,谈家的后花园里种满了不同品种的玫瑰,她每天晚上都要泡花瓣浴。
这么多年,品味一点没变。
淡淡地挪开谈若的手,江彻把目光移向窗外,没理她。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身旁人没了动静。
江彻等了一会儿,转头看去。
女孩靠着椅背,仰着天鹅颈,又醉得呼呼大睡了。
路灯斜斜照进车内,在她熟睡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白皙莹润的面颊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柔和。
随着她仰头的动作,脖颈与下颌的连接处,有一颗不规则的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