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菜,许诺伊吃的干干净净,廖丝蕴弯弯嘴角,含笑道:“还吃主食吗?”

吃的很饱也很满足,许诺伊拒绝的果断:“吃饱了。”

廖丝蕴好似没听到一般,看着远处的佣人道:“给少奶奶煮点酒酿圆子。”

许诺伊刚要开口拒绝,廖丝蕴率先挑唇:“老宅厨子做的酒酿圆子很好吃。”

好吃不好吃不重要,她是担心去晚了,看不到好戏。

毕竟有一会没听到杨秀凤的惨叫声。

要是真的错过这样的好戏,许诺伊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像是瞧出许诺伊的担忧,廖丝蕴抬手摸了摸她的发梢,“别担心,今天一晚上会有她好受的。”

许诺伊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廖丝蕴,“她可是你的母亲。”

两人注视一会,廖丝蕴垂眸看了眼手腕间的纹身,冷冽的声音响起:“有些人配不上母亲两个字。”

话落,廖丝蕴盯着表盘上许诺伊落下的那点红色,良久,缓缓抬头。

再次对视时,廖丝蕴又恢复成一副风..流倜傥公子哥模样,像是自嘲道:“你也看到了,我在家不得宠。”

许诺伊眸子收紧,竟然有一丝丝同情眼前的男人。

但仅仅是一瞬间,许诺伊就遏制住自己可怕的悲悯心。

对敌人的仁慈是在给自己埋坑,这种蠢事她不会做。

两人相顾无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想着自己的事。

这时,厨子端着两碗酒酿圆子,神情不自然的放在两人面前。

毕竟经历了刚刚的风波,现在厨子还心有余悸,再加上刚刚从祖宗祠堂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更是让厨子忐忑不安。

廖丝蕴捏起勺子漫不经心的搅拌碗里的酒酿圆子,淡淡的问道:“罗婶,你觉得杨秀凤对我怎么样?”

廖丝蕴话落,罗婶手里的托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在大理石地面上打了几个转后定下。

小时候,罗婶没少在杨秀凤的指使下折磨他。

就拿面前的酒酿圆子来讲,大多时候都是廖泽宇吃着,他在一旁看着。

听见大少爷直呼杨秀凤大名,罗婶知道杨秀凤这个靠山怕是指望不上了。

心里慌乱如麻,想想以前做的事,罗婶连头都不敢抬,颤巍巍的挤出几个字:“一般般。”

不确定杨秀凤是否已经到强弓之末的地步,精明的罗婶给出中立的答案。

不好不坏,一般般?

这个回答怕是瞎了眼。

廖丝蕴没有多看罗婶一眼,一只被人使唤的狗罢了。

面前的酒酿圆子经过一段时间的搅拌已经不太烫了。

廖丝蕴舀起两颗喂给许诺伊,许诺伊舀起自己碗里的小圆子抿进口中,“我有。”

许诺伊确实很喜欢酒酿圆子,淡淡的酒香,带着清甜,小小的圆子很劲道,糯叽叽的。

廖丝蕴说的果然没错,老宅厨子的酒酿圆子做的一绝。

不过这味道有些熟悉,细品起来像是加了蜂蜜的甜,带点桂花香。

一瞬间,许诺伊又想起看到视频里廖泽宇的那抹熟悉感。

脑中一阵嗡鸣,像话筒靠近电流时的那种刺啦声,听的浑身难受。

廖丝蕴瞧着许诺伊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的薄汗。

焦急的搂着许诺伊肩膀问道:“怎么了?”

那种难听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头要撕裂般的疼痛。

廖丝蕴睨向罗婶时,漆黑的眸子阴鸷带着寒气,好似淬了冰。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罗婶在酒酿圆子里下了毒。

罗婶直接被廖丝蕴的眼神吓瘫了,重重跌坐在地上。

廖丝蕴正要示意保镖动手时,许诺伊捂头发出干哑的声音,“水。”

廖丝蕴急忙将面前的茶水递给许诺伊,“咕咚咕咚”一杯水瞬间见底。

半晌,许诺伊回神,保镖池江是廖丝蕴的亲信,尽管他刚刚的示意还没传达出去,池江已经提前将罗婶捆绑在地上。

深吸一口气,平复的差不多后,许诺伊气息不稳的开口道:“不是圆子的问题,我好像有些记忆丢失了。”

听了许诺伊的话,被冤枉的罗婶激动的泪眼婆娑。

廖丝蕴倒是一愣,眸子半眯,好似在思索什么。

所以是失忆,不是仅仅忘了他?

是忘了之前在廖宅的所有记忆?

廖丝蕴好似看到一线希冀,急忙将带有纹身的手腕伸到许诺伊面前,声音有些不稳:“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