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廖丝蕴停顿片刻后将目光落在杨秀凤身上,戏笑道:“母亲这么多年都没有管教好我,是不是更应该受着家法?”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几个窝气的贵妇开始耳鬓私语,一时间议论纷纷,杨秀凤见状面色有点挂不住。

但廖丝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为了继续演下去,杨秀凤只能硬着头皮说:“阿廖说的对,要不----”

侯老太太瞧见杨秀凤慌乱中失了色,再看看小丫头八风不动的样子,低声斥责道:“没用,喜怒不形于色,教了你多少次了。”

杨秀凤在侯老太太的提醒下猛地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努力调节情绪,让自己看的自然些。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侯老太太手里的戒尺“啪嗒”一声落在木桌上,脆生生的,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瞬间噤若寒蝉。

想到这样的东西要落在某人身上,看热闹的倒是很兴奋。

精算了这么多年,面对这样的小场面,侯老太太应付起来游刃有余,“秀凤确是失职,念在今天是她生辰,算是免了。”

侯老太太一家之主做惯了,说起话来倒是颇有一些古代祖母的感觉。

这么明显的偏袒却也没人敢反驳,廖丝蕴倒不是不敢反驳,只是他知道侯老太太的话只讲了一半。

等她说完了,再反驳也不迟。

如廖丝蕴所料,侯老太太不急不徐的说出剩下的话:“既然你顽劣成性,知错不改,今日就用家法罚你。”

杨秀凤闻言,一言不发,反正两人都是她的眼中钉,今日敲打了谁,对她而言都没有坏处。

许诺伊倒是拧着眉,毕竟廖丝蕴是为了替自己解围惹上祸的,她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的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廖丝蕴回头看了眼许诺伊,在看到许诺伊担心的目光后,廖丝蕴心情大好。

从来没有觉得过挨打是一种享受的事,廖丝蕴薄唇半勾,笑得意味深长,捏了两下许诺伊的指尖后松开。

收回视线,廖丝蕴波澜不惊的滚动轮椅来到侯老太太跟前,乖乖伸手,仿佛在赶着架子要挨打。

廖丝蕴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侯老太太很是不舒服。

老太太瞥了一眼自己心腹,示意不远处的男佣人打。

男佣人跟侯老太太多年,可以说是侯老太太肚子里的蛔虫。

戒尺落在廖丝蕴的手上一点都不含糊,不似落在木桌上的清脆声,刚刚那一声沉重瓷实,只听声音就知道力道不轻。

许诺伊拧着的眉又加深几分。

一尺子下去,廖丝蕴掌心显现出一道显眼的红印子,白的发光的肌肤到更映衬着这道红刺眼。

廖丝蕴倒没有在意自己手上的惨状,脸上带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杨秀凤,看的杨秀凤脊背发凉。

三戒尺落下,廖丝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掌心菲薄的皮肤下密密麻麻的针刺状瘀点,仿佛再动一下,里面的血就要破皮而出。

许诺伊忍不住提步向前,纤细的手指搭在廖丝蕴的肩膀上。

感受到肩膀上的热度,廖丝蕴收回落在杨秀凤身上的目光,一脸坏笑的看向许诺伊:“老婆,心疼了?”

第90章 正常需求

瞧他仍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许诺伊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侯老太太的脸色倒是变得不大好看,但家族规矩放在那里,三尺为界。

冷声一旁的男佣说道:“把戒尺放回去。”

一场危机就这样偃旗息鼓。

被打的人在看到许诺伊动容的眼神后,倒像是得益最多的人。

经过这场闹剧,众宾客的兴趣都不太高了,大多数人都忘了自己原本是要给杨秀凤庆祝生日的。

有些名媛走到老宅门口才会想起今天来宴会的主要目的,碍于表面关系的维持,又退了回来。

侯老太太本就不是来给杨秀凤庆生的,毕竟哪里有长辈给小辈庆生的道理,只不过有事恰好停留几日罢了。

侯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不喜欢热闹,再说刚刚的事件多少面上无光。

这些年过去,杨秀凤对侯老太太的脾气多少能掌握只言片语。

招呼佣人们在客厅里单独给侯老太太办一桌。

廖秦和廖丝蕴等人自然是要留下来陪侯老太太。

其它宾客都被杨秀凤招呼到院子里。

许诺伊和廖丝蕴倒是没急着上桌陪侯老爷太太,其实双方都只是碍于脸面坐在一起,倒并不是真想看到对方。

二楼卧室里,许诺伊翻箱倒柜寻找擦伤药,坐在沙发上的廖丝蕴嘴角含笑的看了她一会,起身,从后面搂住许诺伊的腰。

手上有伤,廖丝蕴只是虚搭着放在前面。

许诺伊翻药的动作顿了一下,不敢做出太大动作,怕碰到廖丝蕴的伤。

廖丝蕴见她翻药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眉宇间笑的荡漾,下颌抵在许诺伊的肩窝,带着撒娇的语气道:“老婆~~,别翻了,搬家的时候早带走了。”

廖家老宅,廖丝蕴早就住够了,搬家那天,他吩咐佣人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搬走。

因为在他心里,他一点不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就连床上的被子,当时也是扔了的,现在这床新了还是今天老宅的佣人新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