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赌气一般,廖丝蕴倒药喝水的声音比以往都要大一些。

许诺伊也不是没有猜想过廖丝蕴会怀疑药有问题,只是她已经为他治腿好几年了。

知道杨秀凤是残害许希真凶这件事是几个月前,如果要怀疑许诺伊,廖丝蕴应该几些年前就怀疑过了。

这样想着想着许诺伊渐渐安下心来。

半睡半醒间,廖丝蕴剥糖果的彩纸声在耳边响起。

许诺伊拧了拧眉,这药,真的很苦吗?

渐渐得许诺伊进入梦乡,朦朦胧胧中,她好似做了个梦。

梦里是她和廖丝蕴的第一次相见,医院走廊上,她得笔帽掉在地上。

许诺伊蹲下.身子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率先捡起,那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手,在阳光下白皙到发光。

许诺伊顺着这双手,缓缓仰头,男人坐在轮椅上,五官立挺极了,薄唇半勾,一副慵懒的摸样。

许诺伊一张白净的小脸瞬间就红了,羞怯的接过男人手中的笔帽。

刚准备道谢,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请问,神经内科怎么走?”

许诺伊羞赧着,神情不自然的指了一下左面。

男人的视线落在许诺伊红扑扑的脸上,扫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牌,玩味的一笑,带着故意挑..逗的语气问道:“是左拐吗?”

瞧见男人在看自己,许诺伊扬起的头垂了下来,怯怯的点了点头。

视线停留在地面和他那双擦得发亮的皮鞋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的极慢,约莫半分钟后,许诺伊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那双黑亮的皮鞋一点一点消失在许诺伊的视野里。

明明那个男人全程带笑,语气算的上温和,可是,许诺伊就是没由来的想躲,皮鞋从眼前消失殆尽后,许诺伊松了一口气。

“许,诺,伊,我记住你了。”男人的声音突兀的从身后传来,许诺伊刚松软的身体再次绷紧。

全程下来,她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铃将许诺伊吵醒,娇小的手从被子一角伸出,摸到手机关掉闹铃。

许诺伊半掀眼皮给王主任请了假,再次把手机放回床头柜。

缩回手后,许诺伊偏头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廖丝蕴有没有被吵醒。

就这样定定的盯着廖丝蕴看了一会,眉眼依旧,连周遭的生冷气息都和以前差不多。

想想梦里自己羞怯畏葸的模样,许诺伊自嘲。

一个疯子罢了,一个年轻姑娘的懵懂而已。

有了仇恨,再看看眼前的男人心境和当初完全不同。

许诺伊翻个身,身子蜷曲在一起,缩成小小一团。

刚闭上眼睛,一双温热的大手从背后搂住许诺伊的腰肢,稍稍一用力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紧紧的贴着廖丝蕴的胸膛,好似接触到一团火焰,灼...热滚烫。

廖丝蕴下颌抵了抵许诺伊的发梢,暗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酥酥...撩撩,“看够了?”

许诺伊一愣,原来他刚刚一直在装睡。

有些心虚,但许诺伊还是回的坦荡:“在看你虚伪面孔下有一颗怎样的心。”

廖丝蕴懒洋洋道:“嗯,看出来什么了?”

许诺伊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温度,直戳痛点:“肮脏又歹毒。”

沉默了半晌,扑在许诺伊耳缘的热气都有那么几秒钟停歇了。

突然,搂在许诺伊腰间的手收紧,漫不经心道:“总结的没错,不过还有一颗爱你的心。”

廖丝蕴说后半句话时,含着坏笑,半开玩笑的样子。

听到廖丝蕴这样的语气,许诺伊不由得更加气愤,这个男人真的是不知道一点点廉耻。

带着情绪,许诺伊扯掉廖丝蕴落在腰间的手,往床边挪了挪。

廖丝蕴收回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两人背对背,像是在赌气。

由于昨天睡得太晚,有气归有气,不一会两人还是睡着了。

上午十点多,廖丝蕴的电话传来几声震动。

廖丝蕴看了眼旁边的许诺伊,小小的一只,倔强的趴在床边,廖丝蕴的狭长的丹凤眼染上一抹宠溺的笑。

许诺伊均匀的呼吸声起起伏伏,应该还没醒。

收回视线,廖丝蕴小心翼翼伸手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解锁。

消息是齐皓发来的,配了几张闫操和别的女人进出酒店的照片。

齐皓:【狗男人,玩的可真花,你妈怕是要被绿了。】

过一会,齐皓看热闹不嫌事大,又补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