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伊带着江渐谨上车,张管家载着廖丝蕴在后面跟着。
张管家没让许希一同去,许希给许诺伊打电话确保两人没事后上了楼。
抵达中心医院急诊处,江渐谨在里面拍片子,坐在影像室门外的许诺伊双手撑头。
看到迎面走来的廖丝蕴时,许诺伊面无表情。
廖丝蕴拉着许诺伊的手,没有说话。
许诺伊没有挣脱,只是眼里没有光的看着他,那种眼神像在看一件物品,没有温度。
喉咙好像被人扼住,廖丝蕴觉得浑身憋闷,快要窒息,他音调不稳的喊了一声:“老婆。”
许诺伊好似没听见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影像室的大门打开,江渐谨从里面出来,许诺伊的脸上才有点生机。
蓦地从凳子上起身,走到江渐谨身边问道:“怎么样,会影响以后手术吗?”
江渐谨语气轻松道:“骨折,没大问题,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许诺伊松了一口气,如果江渐谨真的因为她丧失手术生涯,她要愧疚一辈子。
后面,许诺伊在廖丝蕴的注视下带着江渐谨完成各项检查和治疗。
一切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江渐谨按照医生的要求住院。
许诺伊本想留下来陪同,廖丝蕴一尊大佛似的坐在病房里。
张管家也在一旁等着,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思忖片刻,许诺伊还是和廖丝蕴一起回了尚华府邸。
回去的路上,廖丝蕴坐在许诺伊的车上,张管家自己开车。
廖丝蕴斜躺在座椅里,侧目看向许诺伊。
依旧是以前的吊儿郎当模样,伸手想要将许诺伊忙乱中凌乱的头发顺在耳后。
许诺伊偏头躲开,低睨了廖丝蕴一眼,清冷的问道:“廖丝蕴,你真的没有一点人性。”
廖丝蕴半勾起的嘴角有那么一瞬间僵住,不过立马恢复正常。
慵懒的抬手勾掉领带,没什么语气道:“是啊!觉得自己更喜欢斯文败类江渐谨?”
在听到江渐谨的名字时,许诺伊无力的看向廖丝蕴,“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你放过他好吗?”
廖丝蕴把玩着手里的领带,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他对你图,谋,不,轨。”
话落,廖丝蕴打开车窗,领带的一端飘出车外,在深夜的寒风中上下飞舞,“舍不得碰你,那我自然是要针对他。”
廖丝蕴完全没有因为许诺伊的请求而妥协,反而将针对说的坦坦荡荡。
他向来不会示弱,更不会卖惨。
就是因为这样,小时候没少被杨秀凤这个白莲花算计,没少被廖秦责骂。
如今又要被许诺伊嫌弃。
想想有些可笑,要是小时候他就学会低头,学会做个软骨头。
他的腿是不是就不会残,他现在会不会过的好一点?
想了想,廖丝蕴扯出一抹苦笑。
答案是,不会。
在廖家这样的大家族里,软弱只会招来更多的凌..辱。
只有他玩世不恭,看起来没心没肺才能迷惑别人的警惕,勉强苟活。
外人都看到他表面活得光鲜亮丽,只有廖丝蕴自己知道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夹缝中求生。
不过这样的日子,应该会在明天晚上的生日宴上有所改变。
廖丝蕴的指尖一松,瘦弱的领带瞬间随风飘走。
望着快速淹没在黑暗中的领带,廖丝蕴自言自语的启唇:“给它自由,明天它就会成为柏油马路上的垃圾。”
看了眼领带消失的方向,廖丝蕴升起车窗。
许诺伊嘲讽道:“廖丝蕴,你就是个疯子。”
廖丝蕴无所谓的闭上眼睛,削薄的嘴唇微微挑起:“决定了,拉你一起疯。”
第85章 再见已不是梦中人
没有一丁点星辰的寒夜里,廖丝蕴的这句话显得凄楚又可怜。
如果清醒很痛苦,疯傻未必不是上乘之选。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出现在尚华府邸二楼。
许诺伊和廖丝蕴默不作声的在玄关处换鞋,好似陌生人一般。
没有洗漱,许诺伊瘫在床上,沉沉的阖上双目。
不一会,耳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