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执意要为先帝守孝,那先见见总是好的。”太后。

“母后不可,那苏姑娘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我若是见了,凭白耽误人家姑娘的大好年华。”潇景珩。

“你!.....”太后也是拿这个逆子没办法,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位皇帝要守孝三年不立后的说法。

偏偏他要这样做,导致京中多少待嫁女子因为迟迟没选秀待字闺中。

“儿臣告退。”潇景珩见到太后脸色不对,很有自知之明,灰溜溜的跑了。

他余光瞥见屏风后那抹鹅黄色裙角,暗自庆幸自己跑的够快。

华灯初上,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

“主上,这样不妥...”夜阑抱着剑,无奈地看着一身月白常服的帝王。

潇景衍执扇轻摇:“闭嘴。朕...我难得出来透口气。

要是继续留在宫里,母后恐怕是要追着我娶那苏家姑娘不可。”

“可是您久不娶妻也不行啊。”夜阑嘀咕道。

他忽然驻足,望向不远处高悬的"沧澜阙"匾额,“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夜阑点头:“沧澜阙近日在京城设分舵,据说今晚他们的阁主会现身。"

“这沧澜阙真有你说的那般厉害?”潇景珩。

“沧澜阙是江湖各大门派之首,听说他们那位首领虽是为女子,

但是武艺十分高强,招揽了不少武林高手,还有一位能医死人骨的雪神医,

治好不少疑难杂症,更是在余杭水患之际现身救助不少百姓,

自古大灾必有大疫,在那位雪神医的帮助下,并没有瘟疫发生。”夜阑。

“这世间居然有如此奇女子。”潇景珩。

话音未落,一阵清越的琴声自楼阁飘出。

潇景珩抬眼,只见三楼的雕花窗前,一道素白身影背对长街,青丝如瀑,正在抚琴。

就这一个背影,让帝王手中的折扇"啪"地落地。

琴声戛然而止。那女子似有所感,微微侧首月光恰好描摹出她半张脸的轮廓,

如玉如琢,虽然戴着面具,倒也让人沉醉。

“这是谁?”潇景珩。

夜阑瞪大眼睛他家主子这是...春心动了?

大家都在私底下猜测这位主子是不是不近女色,有龙阳之好?

毕竟这两年想爬他床的宫女下场都十分凄惨。

“这位应该就是沧澜阙的首领江月,不过她之前消失了一段时间,传闻近日才出现在京城。”

夜阑话音未落,那抹素白身影已消失在窗前。

窗沿的风铃随风轻响,几片花瓣随风飘落,恰落在潇景衍肩头。

“主上?”

夜阑试探着唤道,却见年轻的帝王仍保持着仰首的姿势,眸中映着那扇空荡荡的窗户。

“查。”

潇景珩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日低沉三分,

“我要知道她的姓名、来历...一切。”

夜阑暗自咂舌。

他跟随主子多年,从未见过这位杀伐果决的帝王露出这般神情那眼神,

活像是饿狼盯住了猎物,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珍视。

“可是主子...”夜阑压低声音,“沧澜阙势力庞大,若是贸然...”

潇景珩弯腰拾起折扇,指尖抚过扇面上那滴未干的茶渍。

“既然不好查,那就与他们做交易,你暗中观察他们需要什么,去搜寻来。”

远处巷弄阴影里,沈昭迅速摘下银制面具,胸口剧烈起伏。

青鸾急忙为她披上斗篷:“主子怎么了?”

“无事。”

沈昭深吸一口气,

“只是...但是那人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许是自己看错了。”

她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深若寒潭的眼睛

就像今日在朝堂上坐在龙椅上那位,那人戴着面具,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御书房内,鎏金烛台上的红烛已燃至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