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习惯早已耳濡目染,他向来做两手准备,
每日所批的军务都有在此记录的习惯,行军环境变化不定,以备不时之需,
不凑巧,臣也有这个习惯。”
沈昭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本牛皮封面的手札,泛黄的纸页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她双手高举过头顶,声音清越如金戈相击:
“青虎关粮案始末,臣每日所查所获,皆记录在此。”
大殿内霎时死寂。周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赵砚的玉笏"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潇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抬。总管太监立刻小跑着接过手札,恭敬呈上。
"有趣。"年轻的天子翻开第一页,冕旒下的眼眸微微眯起。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满朝文武只见帝王俊美的面容骤然转冷,指节捏得手札"咔咔"作响。
“赵谦用参毒的米换走军粮,还将毒米高价卖给青虎关百姓,制造瘟疫的假象扰乱民心。
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你们怎还有脸为这样的禽兽报不平。”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苏相猛地后退两步,周显直接瘫软在地。
"不可能,”周显。“我明明.......”
沈昭站起身来,步步紧逼:
“周大人明明什么?明明毁掉了所有案卷,这样我就能死无对证?”
“你休要栽赃我。”周显。
赵砚见状连忙跪地连连磕头道:
“陛下,我等也是被此人蒙蔽,就算那赵谦该死,
可是赵德裕可是带着您的旨意前往北疆的,他沈曜竟然也敢将其斩杀。”
沈昭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书信:“陛下,臣还有一物要呈上。”
她双手高举那卷泛黄的羊皮纸,上面鲜红的火漆印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这是突厥王子阿史那烈亲笔所书,赵德裕与其往来的密信。”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赵砚面如死灰,周显更是直接瘫坐在地。
潇景珩眸光一凛,总管太监连忙将书信呈上。
年轻的天子展开信纸,修长的手指抚过那些突厥文字,脸色越来越冷。
“好一个赵德裕。”潇景珩突然冷笑,“朕派他去查军粮,他倒查出了个通敌卖国。”
他猛地将信纸掷向赵砚:
“爱卿不妨看看,你这位族叔是如何答应突厥人。”
赵砚颤抖着捡起信纸,只看了一眼就,腿下一软,跪倒在地:“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沈昭突然拔高声音,
“赵德裕,拿着陛下革职沈家的密旨,不仅通敌,还在军营下毒。
想趁机夺取北疆的指挥权,我看先谋反的是你赵家吧。”
潇景珩突然抬手,从龙案暗格中取出一道圣旨:“朕从未下革职沈曜的密旨。”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原本瘫软在地的周显裤裆竟湿了一片。
年轻的帝王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流转如活物:“传旨!周显、赵砚即刻押赴诏狱等候审查。”
他顿了顿,看向沈昭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至于沈卿...赐御前带刀行走。”
“臣...领旨。”
当沈昭抬头时,那道玄色身影已消失在屏风后。
朝堂一片寂静,陛下这是要告诉天下人,他信任沈家。
御前带刀行走,这份殊荣先帝在位时期可是从未有过。
第29章 惊鸿一瞥
朝堂上的恭贺声如潮水般涌来,沈昭一一应对,面上不显,心中却绷着一根弦。
直到踏出宫门,她才长舒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新赐的金牌
御前带刀行走,这可是连她父亲都不曾得到的殊荣。
慈宁宫内,檀香袅袅。
潇景珩垂眸把玩着茶盏,对座上的太后淡淡道:
“母后,先帝驾崩未满三年,儿臣尚在孝期。暂无娶妻的打算。”
“皇帝!”太后拍案,“你登基两年,后宫空虚,这像什么话,苏家姑娘贤良淑德...”
“母后,儿臣可不想落下个不孝的名声,至于这立后纳妃之事还是等三年期满之后再说。潇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