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文邹邹的装作不知情,不过一墙之隔,看你年纪轻轻也不像失聪之人。”
沈昭看见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纵使新妇卖自己亲生骨肉,可知罪否?”
“我从未听亡妻提起过,不知二位是哪家府上的千金,
若真是我舅哥家的亲戚,怎么会这么多年,
未曾往来,岳父岳母不曾说言明有二位这样亲戚?”
曾秀才仍旧顾左右而言它,
顺着自己母亲的猜测,对沈昭等人身份存疑,
若真是上门使诈,给些银子打发走便是
等些日子风头过来,自己再去官府告上一状,将这几人抓起来。
“果然是亲儿子,你跟这个老婆子一样,认为我们是来讹钱的吧,
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我们是替张太医讨公道来了!”潇明玉气呼呼的说道。
张太医?
曾秀才这才惊觉,这宋州之人只知自己岳丈家兄长在京中为官,
无人知道是何等职位,
眼前这个女子,看来真的是来者不善,莫不是昨日母亲说错了话,
曾秀才此刻脑中飞速转动,他不能没有张家这棵大树,
现下只能将桂娘送官,一纸休书逐出府去,再设法将英莲那丫头寻回来,
或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他眸中精光一闪,往后踉跄几步,
“二位既然知道我舅兄在京中所任职务,想必所说确系实话,
这事都怪我,我与好友吃醉了酒,那桂娘趁我酒醉留宿在我房中,
失了清白,我只好将其迎娶过门.......”
第210章 赏为夫一个名分?
“说重点。”沈昭声音冷峻,没耐心听铺垫。
“桂娘嫉妒心极重,见我对英莲宠爱有加,经常说我会不喜她腹中孩儿,
我不过是觉得英莲没了娘亲,我这做父亲的,自然是需要多爱惜几分,
方才不辜负亡妻的生育之痛。”说到这里,曾秀才已经泣不成声。
沈昭眉头紧锁,耐着性子听他继续说下去。
“桂娘的肚子日渐大起来了,脾气也是愈发暴戾,
经常在我面前发脾气,对英莲更是动辄打骂,
我也多次出言劝阻,哪知她竟.........”说到此处,他哽咽了数次,
才艰难续道:
“她竟然将英莲卖给了人伢子,我苦寻无果,
原想一纸休书将这毒妇逐出家去,
奈何,她腹中所怀,毕竟是我的骨血.....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老母亲刚失了一位孙女,我身为人子,
怎能忍心,再让她老人家再经受这离别之痛。”
“所以你就对外宣称,英莲病故,也断了寻她的念想?”沈昭沉声道。
曾秀才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
“不,不,我从未放弃过寻找,对外宣称英莲病故,
不过是想留个体面,那桂娘毕竟身怀六甲,我不忍她遭受四邻白眼。”
“那为何昨日张太医登门,你不将实话告知,致使他悲痛欲绝?”沈昭继续逼问。
曾秀才叹了口气,回道:
“桂娘不日就要临盆,恰逢昨日舅兄登门,我唯恐他责怪桂娘,
动了胎气,闹出一尸两命,桂娘虽然是罪有应得,
但是腹中孩儿毕竟是无辜的,这才不得已隐瞒真相,
本想着今日便去寻得舅兄住所,向其告罪,只是二位贵人先一步到了。”
沈昭见他言辞恳切,涕泪横流,句句不离孝心,真情,父爱,
不仅暗自感叹,好一张秀才嘴,听得一旁的潇明玉都为之动容。
沈昭面上并无半分动容,深邃的眼眸更添了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