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猛拍桌子,声音更冷了几分:

“你们将那丫头卖到哪里去了?卖了多少银两!”

曾母被沈昭的话吓得一激灵,但还是嘴硬道: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英莲那丫头,是我的命根子,

没了娘,我疼惜还来不及,怎会生出将她卖了的心思?”

“是听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我已经让人去城中找你儿子儿媳,

那曾秀才应该并没有出远门吧。”沈昭。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是我家里的事,莫说英莲那丫头死了,

就算真活着,我身为她祖母,她的去留自然由我做主,

你就算闹到官府去,这件事情也是我在理。”

“你还不知道吧,我给你讲讲,景阳二年,也是当今皇帝登基的第二年,

凡卖良人为奴婢者,皆杖责一百,流三千里,

你是自己说,还是等我查出真相之后再说?”沈昭。

“你少来唬我这老婆子,我看你就是故意上门想来讹些银钱,

我看你这娘子生的人模人样的,怎么会生出这样腌臜的心思来。”

曾母仍旧不依不饶的骂道。

“你骂谁腌臜呢,我看你才是个腌臜婆,纵容你儿子后娶的那个狐狸精,

卖掉自己的亲孙女。”潇明玉见她骂沈昭,连忙出声骂回去。

“你这小丫头片子,说话好生伶俐,老婆子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不可!”

曾母一边说一边操起衣袖作势就要上前教训潇明玉。

沈昭随手将桌上的茶杯朝她膝弯丢去,

曾母顿时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潇明玉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这老张也真是,怎么会允许自己妹妹许给这样的人家。”

“哎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上门行凶,

我定要让我儿去报官,将你们这些恶毒婆娘全部关到大狱里去。”

跪在地上的曾母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骂。

“行了,吵死了!再吵舌头给你拔了!”潇明玉捂着耳朵。

曾母下意识缩了缩舌头,这才闭上了嘴。

“说吧,你们将英莲那孩子卖到哪里去了,你若是老实招来,

我或许能让官府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少打你两个板子。”沈昭。

曾母眼珠转动,看看潇明玉,再看看沈昭,

那样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

“我说,我都说。”

她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说道:

“是那个挨千刀的桂娘,是她将我的莲儿卖了,

等我发现的时候莲儿已经被人伢子接走了,我苦寻无果,

这才不得已告诉街坊四邻莲儿病故的消息,

我本想将那桂娘千刀万剐,奈何她腹中还有着我曾家骨肉,这才未曾报官。”

“昨日张大人上门,你为何不如实告知?”沈昭。

“亲家舅爷人自然是好的,但若是被他知晓,断不会饶了桂娘,

我这才扯了谎,打发了舅爷。”曾母。

沈昭看了眼屋内,似乎还有人在,沉着眸,问道:

“里面的人,也出来吧,你一个大男人,

看着自己母亲在这里遭受逼问,

还能在房中这般怡然自若?”

“这位娘子说什么呢,这家中就我老婆子一人,我那儿子确实不在家。”曾母解释道。

“是吗?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让人进来请你了。”沈昭朝屋内喊道。

很快一位续着须,头上戴着文人巾,眼圈乌黑,一看就是常年流连酒肆之辈,

“不知几位娘子何故这般闯入我家,为难我这老母?”曾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