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护在沈昭身前,自己却也踉跄了一下显然也已中毒。
“赵德裕,你好大的胆子!”沈昭强撑着站直身体,暗中运转内力抵抗毒性蔓延,
“谋害朝廷大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哈哈哈...”赵德裕的笑声在帐内回荡,
“沈将军此言差矣。本官是奉皇命行事,你父亲沈长青通敌叛国,勾结突厥,意图谋反。你作为逆贼之子,本官代天行诛,何罪之有?”
沈昭瞳孔骤缩。父亲通敌?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宁远侯一生忠烈,最后战死沙场,竟被泼上如此脏水。
“放屁!”
李肆怒骂出声,却因毒性发作而单膝跪地,额头渗出冷汗,
“侯爷为保边疆,血战至死,你竟敢污蔑...”
赵德裕不屑地挥挥手:
“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们狡辩。”
他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绢,
“这是陛下密旨,现在整个北疆由我说了算,我说他通敌他就通敌。”
沈昭挣扎着起身,说道:“赵大人这是执意要将这通敌谋反的罪名安到我沈家头上了?”
“没错,我就是要你沈家满门抄斩。”赵德裕!
“沈将军还是省省力气吧。”
赵德裕踱步到沈昭面前,靴尖踢了踢她垂落的手腕,
“这醉仙散可是那位大人从南诏重金购得,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武林高手的。”
沈昭捕捉到关键信息,强忍四肢麻痹之感,声音细若游丝:“那位...大人?”
帐内烛火摇曳,映照出沈昭苍白的面容。
“赵大人...”沈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身子向前倾倒,却在即将触地的瞬间,
右手如电闪般拔出藏在靴中的匕首,直指赵德裕咽喉。
“说,是谁指使你构陷我沈家?”
赵德裕大惊失色,踉跄后退,却被身后的案几绊倒。
他不敢相信中了醉仙散的沈昭还能行动:“不可能,这毒无人能解。”
“我宁远侯府世代将门,岂是你这等小人能算计的?”
沈昭匕首抵住赵德裕脖颈,手腕经脉已经逐渐呈现暗黑色,
即使自己早有准备,但此前的血吻沙余毒还未清除。
“李肆!”沈昭一声厉喝。
原本看似昏迷的李肆突然暴起,钢刀横扫,将两名禁军拦腰斩断。
帐内顿时大乱。赵德裕带来的禁军纷纷拔刀,却被沈昭的亲兵拼死拦住。
“沈曜,你敢抗旨?”赵德裕色厉内荏地喊道,眼中却流露出恐惧。
沈昭冷笑,匕首轻轻划过赵德裕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沈家军,至于抗旨之事,就不劳沈大人挂念。”
赵德裕浑身发抖,却仍咬牙不语。沈昭知道时间紧迫,毒素正在体内蔓延,必须速战速决。
“李肆,搜他身上。”
沈昭加重手上力道:“最后机会,说出幕后主使。”
赵德裕突然狞笑起来:
“沈昭,你以为赢了?那位大人的势力遍布朝野,你逃不掉的。”
说完,他猛地咬破口中暗藏的毒囊,转眼间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该死,”沈昭松开赵德裕的尸体。
等到解决了赵德裕一行人,沈昭来到父兄的棺椁前。
她拿起桌上的酒壶猛喝起来。
烈酒顺着喉咙烧下去,沈昭的手指死死扣住棺木边缘,指节泛白。
烛火在帐中摇曳,将沈昭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她缓缓跪倒在两具棺椁之间,指尖触碰冰冷的黑木,仿佛还能感受到父兄的温度。
“父亲......”她的声音低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您总说,沈家的儿郎,脊梁不能弯。”
“可我现在......被压的站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