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痛哭,有人高喊"少将军仁义",更多人默默捡起地上的武器,站到了守军身旁。

陆久站在人群中,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姐,逐渐成长为一位少年将军,

她所彰显的才能和谋略甚至比侯爷和世子更高一筹。

她望向被陆久踩在脚下的粮铺掌柜,眉宇间的锋芒比剑更利:

“将他带回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大人物的手笔。”

深夜军帐中,沈昭盯着案上地图。陆久匆匆进来:

“审出来了,他与那人是暗中交易,并未见过来人的长相。”

“可有审出是什么毒?”沈昭问道。

陆久摇了摇头。

“军医验出来了吗?”

沈昭看着桌上的地图突然想到什么。猛然站起身来:

“不对,给百姓下毒或许只是幌子,他们真正要下手的是军粮。

军中一定有人在暗中相助,谁在负责军粮?”

沈昭思考片刻问道。

“赵谦。”

话音刚落,沈昭已翻身上马:“去粮仓!”

粮仓外围的守卫见到沈昭铁青的脸色,慌忙跪地:“将军,粮仓重地......”

“滚开!”沈昭一剑劈开仓门锁链。

本该堆积如山的米袋竟少了近半。她割开一袋“军粮”,

果然是被掉包的粮食。

这是军医也追来粮仓,手勒住缰绳,说道:

“将军,验出来来了,是......是断肠草混了鸠。”

沈昭剑尖抵上守卫咽喉:“说!谁动过这些粮?”

那守卫被剑尖抵着咽喉,冷汗顺着额角滚落,却仍梗着脖子道:

“将军明鉴,小的只是奉命看守,从不敢动军粮分毫,”

沈昭眸光一冷,剑锋微微下压,一线血丝立刻顺着守卫的脖颈蜿蜒而下。

"是吗?"她声音轻得可怕,

“我看你年纪不大,家中爹娘应该还在等着你回家的好消息吧。”

沈昭说完转头看向另一名跪在地上的侍卫继续说道:

“关系这么好,你们俩应该是同乡吧,亦或者是来参军之前就认识?”

守卫嘴唇颤抖着,却仍不肯开口。

沈昭忽然收剑,转身对军医道:“军医应当很清楚,这断肠草发作时的症状。”

军医摸了摸他那两缕八字胡,慢悠悠的开口道:

“回将军,断肠草混鸠羽,发作时肠穿肚烂,

会有呕吐,高热,但是一时半会死不了。

中毒者受尽折磨,大多是承受不了,自行了断。”

沈昭挑眉,将剑抵在其中一名侍卫的腹部:

“你是说这里会烂掉,他会活着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一点腐烂吗?”

“没错。”军医适时开口回答。

两名守卫已经被沈昭的形容吓得脸色浑身颤抖,汗水随着下颌滴下。

沈昭收剑回鞘,冷声道:

“既然他们如此忠心,那就全了他二人得心意,去准备两副给他二人服下。”

守卫崩溃伏地,"昨夜赵参军带人运走三十车粮,这些粮食也是他亲自验收的。”

“今日卯时,赵参军亲自押送二十车军粮说是前往了.....前线大营。”

沈昭翻身上马,对着陆久说道:

“此处交由你处置,我去追回那三十车军粮。”

完全来不及听陆久说了什么。

沈昭策马狂奔,烈风呼啸着灌入耳中,她死死攥着缰绳,指节泛白。

前方官道上,二十辆粮车正缓缓前行,赵参军骑在马上,神色悠闲,甚至还哼着小曲。

“赵参军!”沈昭厉喝一声,战马嘶鸣着拦在粮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