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他成了暴君,经过公司哪个角落,看谁不顺眼就裁掉,已经裁掉一百多人,现在南氏人人自危。

老赵胆战心惊提议:“南总,不如你去见一见姚舒兰医生吧。”

姚舒兰对于南淮锦的病,治标不治本,但是可以暂时控制住,开了药。

南淮锦把药吃了,暂时缓解了些病症。

夜里宾利驶入九府庭院里。

从车上下来,南淮锦抬眼扫向顶层那扇窗。

看到漆黑一片,没开灯,他阔步急促上楼。

荷妈端着餐盘站在房门外,跟两个保镖看见南淮锦上楼,便恭恭敬敬喊人。

南淮锦盯着餐盘里的饭菜,拧紧了眉:“她没吃饭?”

荷妈道:“太太一整天都没吃,我拿进去的饭菜全被她打翻了。”

“给我。”

南淮锦沉声命令,荷妈连忙把餐盘递过去。

进去前他扬声:都下楼守着,不用待在这里。

房门外静谧下来,他摘了挂门上的锁。

推门进去,房内黑漆漆。

骨节修长的手摁开墙壁的灯。

骤然明亮的室内,抱腿靠着墙壁坐着的姜九笙娇瘦的身子缩了下。

听到皮鞋踩过来的声音,姜九笙扬起脸来,鹿眼又红又肿,她刚才又崩溃大哭了。

想到了被囚禁的那三个月,她生出无尽恐慌,害怕又要经历一次。

南淮锦蹲下膝盖,凝着她这张还挂着泪痕的脸:“笙笙,吃点东西。”

姜九笙伸手狠狠打翻了他手里的燕窝粥:“你不放我走,我就饿死在这间房里。”

“南淮锦,你别想再关住我,你要是再关我一夜,明天早上就准备给我收尸吧。”姜九笙放狠话,眼泪漱漱扑落下来。

有只无形的手掌在胸腔里揉捏着心脏,南淮锦痛到快窒息,他害怕她自杀。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放你出房间。”他到底妥协了,声音嘶哑到了极致。

姜九笙含泪的瞳孔缩了缩:“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关你了。”

南淮锦起了身,房门敞开着。

姜九笙眸光发亮,跑了出去,没有回头。

夜色里下起了雨,冰冷凄凄打在姜九笙的身上。

荷妈跑出来大喊她,姜九笙停住脚步。

荷妈递来了车钥匙和她的手机叮嘱:“这么晚了,太太您要注意安全啊,要是消气了就回来吧,别在外面待太久了。”

荷妈真心对她好,像她死去的母亲,姜九笙眨着湿睫毛点头。

深更半夜里,姜九笙开了辆车下了山。

目送车子离开的荷妈转身,看到屋檐下站着的那道高大身影,周身死气沉沉,俊脸苍白失了血色。

荷妈战战兢兢的站着,南淮锦问:“手机装好了芯片?”

“装好了。”荷妈低头应道。

姜九笙离开九府,带走的手机里嵌了枚细小芯片,可追到她的行踪。

在雨幕里的街头开了很久的车,姜九笙熄了火。

她抓着方向盘呆滞着,接着拨了苏羽羽的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就接通了。

姜九笙问:“还没睡吗。”

“没睡,你忘了我是夜猫子啊,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发生什么事了?”苏羽羽听出姜九笙声音里的鼻音。

姜九笙:“我能在你这里先暂住几天吗?”

那边苏羽羽屏住呼吸沉默了下,也没多问,只说:“我发个地址给你,导航过来。”

姜九笙划开微信:“你不在家?”

“对,我跟我表妹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你也知道我家管得太严厉了,我这么大了,还搞什么门禁,真是烦透了,还不如在外面租个房子远离我爸我妈那两个老古董。”

“笙笙,你先过来再说吧。”

话落后,姜九笙把手机扔座椅上,发动车子。

苏羽羽租房在一座公寓里,姜九笙把车停在楼下,坐电梯上了18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