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着,随即又有些苦恼地?托腮,“可陛下是个傻子,连怎么要女人都?不会。吾稍一用力,他?便?哭着叫疼,捂着眼睛不敢看?吾。”
“这倒也容易。”
心腹婢女悄声向前,几番耳语,杨窈便?讶然地?瞪大眼睛:“当真有这种催情香?”
……
“你身上熏香了?”
车轮辚辚驶过深夜的街道,车中少年酒意微醺,抱着清冷端正的妻子连打了两个喷嚏。
萧燃宴上饮了不少酒,沈荔怕他?夜间骑马不安全,便?趁人不注意,将他?捎上了自己的马车。
结果?就是这样,被抱着摇来蹭去,染了一身的酒香。
“你的手是温热。”
萧燃握了握她的手掌,指节慢慢挤入指缝中,与她五指相扣,“看?来陈老头的药方挺有用,服用一个月,你的手脚都?不冷了。”
“放开。”沈荔努力抚平被压皱的衣角,很轻地?皱了下眉。
“不放。”萧燃趁着酒意耍赖,鼻尖埋入她的颈窝,哑声嘟囔,“你要是一直生气,我便?一直不放手。”
“萧燃。”
沈荔轻叹一声,转身捧起他?因酒意而泛起薄红的俊美脸颊,“别装了,我知道你没醉。”
萧燃一顿,随即不甘地?挑眉:“你又不是我,怎知我没醉?”
“在军营喝几碗烈酒都?面不改色的人,会因宫宴上的几杯葡萄酒而醉?”
“……”
萧燃不说话了,片刻,收敛散漫姿态,抬手揉了揉肩颈,“这不是怕你生气,不理我了吗?早上如何?,你哥可曾迁怒于你?”
“阿兄无论如何?,都?不会迁怒我。倒是殿下……”
沈荔声音渐低,似乎每见一次杨窈,心中便?要积压一层厚重的阴翳,“你主动请缨,同杨氏指派的人马一同运送灾粮,就不怕其中有诈?”
“皇后和谢氏想趁赈灾之?机插手朝政,顺便?安插他?们的心腹入军营,我岂能不知?”
萧燃支起一条腿,手臂搭在膝盖上,痞笑了一声,“他?们有备而来,拦是拦不住的。所以我干脆顺水推舟,拉着他?们的心腹去军营遛一圈。”
“你不怕这些人借着运粮,插手军务?外戚和世?家一旦掌控军权,则危矣。”
“军营不是那么好?混的。那些文人、门客纸上谈兵尚可,真操作起来,势必漏洞百出,届时我便?可揪住他?们的错处,一个一个斩杀干净。”
闻言,沈荔睁目抬首,眼底似有诧异划过。
见她定定望着自己不说话,萧燃心间一沉,赶在争执前解释道:“当然,若是有明?理可用之?才,我也可设法招揽,留他?一命。”
“我并非此?意。”
沈荔显然也想起了某段不好?的回忆,调开视线道,“对方既以身入局,甘为他?人士卒,能否全身而退,自然要各凭本?事。”
萧燃松了口气:“那你方才一声不吭,是在想什么?”
“我在想,殿下为何?要将自己的计划告知我。”
沈荔微微侧首,蕴着真心实意的疑惑,“难道就不怕我泄密么?”
“你……”
萧燃似是被她的发问给气着了,大手捧起她的脸颊,咬牙切齿地?揉了揉,“沈荔,你是我拜过堂、共过生死的妻子,我不信你信谁?以后不许问这种让人火大的问题。”
沈荔被他?揉得脸颊变形,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面上逐渐烧起薄薄的绯红色。
不知是因他?身上的酒香,还是因他?那双灼灼然摄魂夺魄的眼睛。
她艰难地?别过头去,欲盖弥彰:“一身的酒味……”
萧燃低头嗅了嗅身上,迟疑道:“有吗?不难闻吧?葡萄酒很香的。”
想起什么,他?眼尾一挑:“稍后回王府,一起沐浴?”
沈荔倏地?睁圆眼睛,似是无声叩问:酒池肉林,鸳鸯戏水,成何?体统?
“我可以帮你舀水擦背,握发梳头。”
萧燃循循善诱,一本?正经道,“净室地?滑,万一跌倒了怎么办?在汤池里睡着,不小?心昏过去了怎么办?所以呢,有我在,便?可保护你。”
“然后再顺利成章,鸳鸯戏水?”
“你愿意吗?”
萧燃那双漂亮又凌厉的眼睛果?然亮了亮。
沈荔并拢双膝,只觉昨夜残留的疯狂尚未完全褪去,清冷道:“不愿意。”
萧燃没说话,只是垂眸望着她,眼神直接而灼然,勾魂夺魄。
沈荔感?觉自己如同春日冰雪,在他?的目光下逐渐消融、松动,几欲淌出水来。
“真的不行。”
她索性抬手遮住他?的眼睛,艰涩道,“昨夜才……”
萧燃略一偏头,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