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宛若一个做坏事?被抓住的孩童,烫着般收回手?,抬首望着萧燃那双促狭的眼睛,颇有些?欲盖弥彰道:“我不是……我没?有……”
“是也无妨,有也没?事?。摸吧,摸吧!”
萧燃抓起她收回的手?,大大方?方?放在自己的腰腹上,甚至还将衣裳撇开了些?,“都是自家人,别客气。”
“我并?非此?意?……”
沈荔深吸一口气,复又徐徐叹出,轻声?辩解,“我只是觉得,你瘦了些?。”
“瘦点好看啊,你不是喜欢那种水蛇腰、杨柳姿的少年吗?”
“我何时说过喜欢这些?!”
“不喜欢?那喜欢我这样威武霸气的?”
见沈荔抿唇不语,他便恣意?地笑出声?来,手?臂在她腰际轻轻一箍,“你的腰也细了寸许,要多吃些?肉。昨晚抱着你时,我都生?怕将你撞坏了……”
他越凑越近,呼吸交缠间?,搭在她腰间?的手?掌渐渐上移,有熟悉的炙热于眼底复苏、蔓延。
“你……不行!”
沈荔按住他游弋的手,不可思议地瞋视。
“还有十二次。”萧燃同她算账。
“八百次也不行。”
沈荔没由来咽了咽嗓子,自他怀中挣了挣,“白日宣淫,非君子所为,何况昨夜已是特?例。”
“我又不做君子,一次也不行吗?”
萧燃敛目凝视她,轻轻送腰,戳了戳她,“就一次,无需你动。明日就要分别,总得给我留点甜头,嗯?沈荔?”
“……”
“令嘉?”
“……”
“王夫子?”
“……”
沈荔总算知晓,“烈女怕缠郎”的俗语从何而?来。
她素来吃软不吃硬,被没?脸没?皮的萧燃磨得没?法?子,刚要松口,便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沈荔骤然?清醒,一把推开萧燃。
好事?被打断,萧燃的面色自然?不太好,深吸一口气望向门扇处,压着火气质问:“谁?”
“殿下。”
亲卫抱拳的影子映在门纸上,声?音透着小心翼翼,“军营中来信,北渊遣使者渡河谈判,正候于渭水河畔,故请殿下示下。”
北渊使者来得比预计中要快,看来是真急了。
沈荔松了一口气,望向萧燃。
萧燃面无表情地捏了捏她的耳垂,眼底的不满转瞬即逝。他向来公私分明,即便箭在弦上,也不会误了正事?,挑眉沉声?道:“备车马,回营。”
亲卫如临大赦地退下了。
沈荔也撑着身子坐起,刚欲伸手?捡拾满地的衣物,便觉身体深处涌出一阵酸麻热流,不由?咬唇,瞪了萧燃一眼。
昨夜昏睡过去,未及沐浴擦洗。
后者很快明白她的僵硬从何而?来,穿衣的手?一顿,垂眸轻咳一声?:“太久不曾碰你,有些?忍不住……我去给你打水。”
……
北渊使臣是来议和的。
同他们的旌节、仪仗、文书一同送来渭水河畔的,还有一辆关押魏稷的囚车,以?及用麻绳串成长长一列的魏氏族人,可谓是诚意?十?足。
用榨干了价值、连连献计失败的大虞叛臣,换回北渊一员猛将,这着实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北渊此?番损了声?名,又伤了元气,至少数年内无法?再渡河为患。大局已定,于是萧燃接下来的首要之事?,便是押送魏氏一族回京受审,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萧燃的亲兵押着哭哭啼啼的魏氏族人入营时,沈荔见到了囚车里那位脱冠褫衣、面容阴鸷的老者。
魏稷始终一言不发,只挺直背脊盘坐,双目紧闭,仿佛周遭的哭嚎与他无关,仿佛即便被当做弃子、沦为阶下囚,他仍是那个不容轻慢的魏氏家主。
“老东西,想开点。”
萧燃骑于战马上,居高临下地睥睨囚车中的叛臣,“虽然?你活不成了,但好歹能死在大虞的国土上。比起本王麾下那些?战死异乡的将士,你们可谓福分不浅。”
此?话一出,后头那些?串成一串的魏氏男女哭得更大声?了。
魏稷只闭目不语,若泥塑般纹丝不动。
萧燃冷嗤一声?:“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折腾个什么劲,先做了变节叛臣,又被敌国弃如敝履。晚节尽毁啊,老匹夫!”
“住口!”
魏稷仿佛被刺中般倏地睁眼,平静的假面龟裂,露出睚眦欲裂的狰狞内里。他扑上来死死扣住囚车的栅栏,厉声?嘶吼,“老夫纵是粉身碎骨,也绝不向尔等篡权妖妇和胡蛮武夫俯首称臣!”
“这不是会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