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相公,救命啊,杀人了!”
傅灏渝高大的身形让尹母撼动不了一丝,转而去扣他的手,她尖利的长甲掀断两根,却连男人一根手指都掰不动。
眼看着尹父不行了,她怨恨急切的目光一转,扑过去要掐床榻上安宁睡颜的尹凝霜!
第十七章
本就脆弱的尹凝霜,若是被尹母伤到,恐怕小命不保!
原本神情冷淡的傅灏渝面色一变,抄起手上的尹父就往尹母身上砸去,不让她碰到尹凝霜一分一毫。
刚才尹母尖利的指甲与尹凝霜的距离就差剩那么一点,想到这样虚弱的她,若是真的被伤到,傅灏渝根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本不敢想下去!
他的心被巨大的恐慌和愤怒占满,抓住两人的头发拖走,全然不顾他们撕心裂肺的叫声,丢到门外。
所有仆人全都深埋着头颅,他们何尝不明白现在的王爷有多敏感多疑,一个不顺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看到凄惨的两人,只觉恐惧不已,日日夜夜期盼尹小姐快点醒来,每天死亡悬在头顶的感觉让他们痛苦不堪。
傅灏渝站在门口,屋内的光从他背后照射出来,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冷冷的声音:“动手。”
小厮拿上长棍,站在两人身边,高高举起后,毫不收力的打在他们身上。
尹母惨嚎着求饶,向王爷恕罪,又向尹凝霜赎罪,她的喊声响透王府上空,听得人背后发凉。
傅灏渝死死盯着尹凝霜安宁的面容,外面的哀嚎如此清晰,你当真毫不在意?!
良久,外面的声音都弱了下去,傅灏渝都没能在她脸上找到一丝动容,心中所有残余的期望彻底崩碎,后退两步摇摇欲坠。
他突然害怕了,觉得眼前的一切让他畏惧,心中的逃避彻底挤开脆弱的思念和无望的期待。
就在尹母心如死灰,嘴角流血的趴在尹父身上挨板子时,仆人们停下了杖刑,在傅灏渝漠然的眼光中被远远拖了出去,像条死狗一样丢回尹家。
望着那人可怕的身影,这也是未来无限的时间中,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傅灏渝。
从那天过后,仆人们依旧胆战心惊的守着玉芙殿。
只是他们发现王爷变了,变得奇怪。
原本天天来的他,变成每天早中晚来看一眼,随后隔了三天变成早上来看她,后边又变成只有傍晚才来玉芙殿。
再到最后,王爷连玉芙殿都没有踏进一步。
他的表情比之前更漠然,遥遥望着尹凝霜的房间,站在庭院中久久驻足,身边的下属站的腿麻才见他离开。
夜深人静时,有人悄悄说王爷变心了,果然不会对一个活死人如此长情,看来他们也快解脱了,总有一天尹凝霜会被丢出去,死在外面。
即使侍从们看在眼里,但没人敢疏忽,上一年内有疏忽的人早就死完了,包括之前对待尹凝霜不好的那一批下属,是被傅灏渝拿着鞭子生生抽死的!
即使现在他看起来不在意尹凝霜,谁也不敢被揪自己的错事像抽死的小厮一样生生疼死,依旧每天细致的帮尹凝霜伺候着。
主殿,气氛沉默得拥挤。
傅灏渝垂眸批阅卷章,处理着属于傅亲王管理范围上递的边县问题。
宽大的书案边缘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她衣衫单薄,婀娜多姿,只是身子有些发颤,不敢靠近。
过了许久,她终于鼓起勇气端起一片果肉,脚步放轻,扭着水蛇腰靠近傅灏渝,试探着把水果递在他唇边。
望着男人英俊的侧脸和伟岸的身躯,她的心都酥了一大片,悄悄调整侧脸,露出眼角的红痣娇声道:
“王爷可是累了,妾身喂您吃些果子歇一歇吧。”
第十八章
傅灏渝翻阅卷轴的手一顿,锐利的眼神扎在她身上,冷冷道:“为什么说话?”
女人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杀意,心中的旖旎瞬间消失,脸色惨白的收回手,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傅灏渝心中烦闷不已,他把卷轴甩向她低吼:“滚出去!”
根本就不像她!明明同样的红痣,为什么在别人脸上就这么碍眼?
沾血的卷轴滚落一边,她捂着破裂的额头都不敢吭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傅灏渝看不下去卷轴,起身大步走出,不管身后踉跄跟上的下属,他心中的情绪难以抒发,只想快点找人代替。
踏入淑房殿,凉亭上清雅的倩影终于压下他的一丝火气,但依旧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
与大殿上的女人不同,凉亭里的人气质清雅淡然,见到王爷也只是轻轻福身没有说话,继续对着眼前的景色作画。
她戴着薄薄的面纱,眼角也有一颗红痣,低垂时的眼睛与尹凝霜最为相似!
傅灏渝没说话,掀开衣摆坐下死死盯着她,拳头慢慢握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眼中闪动,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良久,夕阳西下,眼前的人影逐渐模糊让他恍惚发愣。
刚才有一瞬,他好像真的看到了少时的她,是如此相像,就好像真的是她......
傅灏渝不自觉地站起身,走进她身边,伸手捏起她的下巴。
女人丝毫不抵抗,保持沉默,低垂着眼睛,傅灏渝能看到她眼角被夕阳照着的红痣是如此艳丽,眼神颤动的他离女人的唇瓣越靠越近,却在半空停滞。
长久的停顿,终于让女人睫毛颤抖着,她疑惑但不敢说话,心中开始觉得恐慌。
下一秒,男人的眼神不知何时回神,目光冷厉的看着她,仿佛来自凶煞的低语传进她耳边。
“你身上的味道,让本王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