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缠在他腰间的手收紧,没有松,声音有点闷。
池臣宴松开了手中的东西,转过身面对她,捏着她下巴让她抬脸,眉心轻蹙:“不开心?”
秦诗手还环在他腰,随着他转身,就从背后抱变成了从他身前抱着他。
她顺着他动作抬脸,脸颊浮着浅浅红晕,目光盈盈的和他对视,“是你不开心。”
她轻声说:“我想哄哄你。”
池臣宴目光轻动。
秦诗大概明白他在难受什么,她认真同他解释:“我和慕斯睿真的没什么,虽然他说他追了我七年,可我对他从来没有想法。我不喜欢他,甚至很烦他。”
顿了顿,她皱眉补充,“你不要相信他说的那些陪我七年的话,他只是对我造成了七年的困扰而已,他很渣的。”
池臣宴凝着她,她主动的解释确实让他心口微松,但他还是在意。
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指腹摸到她耳边,揉捏她绵软耳垂,语气沉抑自嘲:“可婳婳有事的时候,宁愿去找他,都不愿意主动联系我。”
本来他决定好从南城回去就去找她。
可她先他一步。
竟然听信了谢欢的意见去找慕斯睿。
她甚至没有想过,要找他。
那如果那天谢欢没有打电话给他,而是找了别的人,或者就只是慕斯睿呢。
秦诗闻言眼睫颤了颤,眼眶微酸。
她垂眼,两秒后又抬起,看进他深邃的眼,“我敢去找他,是因为我不在意他,他拒绝也好接受也好,我都可以承受。”
她瞳中覆着层动荡水纹,眼睫轻眨似乎就有水色要坠落,“可你不一样。”
她声音在颤,诚实的同他剖析自己的心,“我太在意,所以害怕你的拒绝,甚至不敢看到你任何一个,冰冷、讽刺、厌恶或者是,毫不在意的眼神,就像七年前在机场。”
她的话一字字捶打他心脏,她带着哭腔,委屈同他说:“池臣宴,我太在意你。”
第69章 男人半跪在浴池边,肆意吻她……
“池臣宴,我太在意你。”
简单的几个字,在那一刻甚至比“我喜欢你”更让池臣宴心动、心痛。
厨房里似有热浪滚滚,把人席卷。
看着她说完这话,眨了眨眼,眼泪就从眼睫上坠落。
一颗心都被她红红的眼圈灼伤。
池臣宴心弦颤动,长指也颤了颤,随后抬起,捧住她脸擦她眼泪。
“是我错了。”
他声音压抑着,“别哭。”
心疼得要命。
他抬手将柔软的人儿紧拥入怀,长指从她发间轻抚过,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缓解自己心口的闷。
只能紧紧抱她。
实际上,他不也是一样吗?
七年,不是七天。
七年时间,什么都可能会改变。
深爱的夫妻七年间可能会成为陌路人,互相看不惯的人七年间也可能会惺惺相惜。
人心易变。
谁也不知道,年少时的情感是会随着七年时间慢慢淡去,了无踪迹。
还是随着时间推移,越渐深刻,铭于心间。
池臣宴自然也没有那么自信。
他用那样的方式离开,又怎么敢自信,秦诗会等他七年,念他七年。
凭什么呢?
他很清楚,他没有资格。
好在这些年一直知道,她没有恋爱,身边除了个在追她的慕斯睿也没有别的男人。
他才能放下心来,继续向前。
回到京都,因为想彻底解除所有困难和危险,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重新靠近她才不会被她厌恶,因为害怕靠近她会让她觉得恶心,所以拖着缓着,直到她走投无路。
其实,是他懦弱。
可他却还怪她在走投无路时,没有选择他。
他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说出那样责怪她怀疑她的话?
自责反复碾磨着自己的心,愧疚后悔,在她的眼泪中又全都塌陷成极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