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将他的大小姐抱在怀里,肆意‘欺负’撩拨,让她为他脸红心跳。
那时候的他,只敢远远跟着她,看着她。
可好像就连那样的陪伴,对她都是一种亵.渎。
池臣宴安静的拥着秦诗,望着他年少时的不敢求。
秦诗也紧张的落笔。
重新写出十年前那封,没有递到他手中的情书。
那时候,她没有署名。
因为害羞,因为害怕,因为不确定。
她就像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写出那种矫情到,现在看一眼就能羞耻遁地的话语。
可这些话,现在她要为他重写一遍。
又好像,是在重新经历,那时候的自己。
秦诗紧咬着唇,写的很慢,手指颤抖,就连字迹也宛如那时候,歪歪扭扭,有些丑。
「昨天晚上回家,路很黑,我很害怕。
可某一刻,一路黑暗似乎被路灯点亮。
我回头,看到了你。
对视间,我像看到月亮,清冷却温柔。
我才发现,亮的不是灯,是身后月亮。
可月亮很冷。
是不是因为,我在你心里,面目可憎。
对不起。
其实,我好像喜欢上你。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不在身后,来我身边,陪我说一说话。」
最后一个标点落下。
池臣宴怔怔看着落在纸上那短短几行,怀里的姑娘却已经丢下笔,趁着他发怔时忽然从他怀里跳起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慌乱逃窜。
她紧紧拉着自己的婚纱,一手提着裙摆,从他身边跑开,跑出书房。
池臣宴手指动了动,想将她抱回来,却又顿住。
指骨轻握,喉结不断滚动。
他重新望向书桌上那张纸,以及纸上那几行‘情书’。
呼吸迟滞,抬手,指尖轻颤着,从那些字迹上抚过。
一笔一划,都是少女羞涩却又勇敢的心事。
是他错过的,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光。
却也是他,隐匿在黑暗中,只敢偷偷追随,却不敢靠近的,喜欢。
池臣宴眼尾发红,手指也颤得更厉害。
他想,他没有她勇敢。
另一边,秦诗慌张跑回卧室,直接将卧室门反锁,整个人快要烧起来。
天。
太羞耻了。
不行。
她不能留下来。
她现在不敢面对池臣宴。
看到他,她会羞到想要朝地底下钻。
秦诗一点儿也没犹豫,动作极快的把婚纱换下来,把长发扎起,拿出手机。
其实早上她有看到电视台的消息,工作群里有人在找代班。
有个临时要出外景的节目没有主持,问谁愿意去。
她现在翻了翻,依然没有人回复。
因为那节目冷门,收视很差,没人想为了这么个节目大周末的出外差。
秦诗本来也不想去。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出池臣宴的专访。
可现在,她只想逃。
她想在距离他远一些的地方,冷静冷静,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