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靠在他胸口, 眼眸迷离,艰难地点了下巴。
她被他作弄得筋疲力尽,嗓子又疼又干,连呼吸都累, 更?何?况说话了。
昨夜的?情形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初时?, 宋砚雪的?确像他说的?那样, 尽力温柔地对待她, 动作缓而慢,让她不至于承受太多疼痛。
短暂的?一回后,她便?准备躺下入睡了。
毕竟他们说好了只?试一回。
她哪里知道, 宋砚雪一回便?开了窍, 上了瘾,硬是拉她起来续了第二回。
到了后来他双目充血, 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毫无章法?地胡乱冲撞,从床头到床尾, 几乎听不见她求饶,不管不顾地行事,张狂到她浑身散架,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无声哭喊……
回忆起夜晚种种,昭昭打了个冷颤。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定?然是萎靡不振,跟被乱雨打落的?鲜花一样,只?剩下碾成泥的?花瓣了。
反观宋砚雪,眼角眉梢都透着餍足,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气血充足旺盛,双目炯炯有神,像个吸食女人精气的?男妖。
昭昭越想?越心塞,敛眉嗔了他一眼。
宋砚雪接收到她不满的?眼神,灿然一笑。他轻轻将她抱到床头坐着,自己下床倒了杯凉茶来,喂到她嘴边。
昭昭原不想?搭理他,但嗓子实在干涩,便?不情不愿地就?着他手喝了一口。
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都不用?抬头,宋砚雪便?识趣地转动手腕,将余下的?茶水缓缓灌入她口中。
凉丝丝的?清茶入喉,干涩了一整晚的?嗓子总算得到滋润。
“还要吗?”青年凑过来低语。
昭昭摇头,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喑哑得厉害。
“郎君这回满意了?”
宋砚雪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揉捏,笑道:“我?很喜欢。”
“喜欢什么?”
“非要我?说出来?”
宋砚雪视线不经意扫过她的?腰线,那里有清浅的?指印,如一幅雪景腊梅图,极致的?艳丽。
他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昭昭脸颊燥热,懊恼地从他身上起来,不顾身子酸胀,弯腰捞过薄被拉到胸口,彻底隔绝他的?窥视。
她翻身躺到里边,声音隔着被褥闷闷地传出。
“夫人她们快起来了,你先去沐浴,我?再睡会。”
宋砚雪看一眼她窈窕的?背影,捡起地上的?外裳披到肩上,松松拢起衣领。
女子的?衣裙凌乱地洒落一地,他弯腰拾起,团成团,预备一道带去清洗,忽然回忆起什么。
他动作一顿,回看一眼帷幔内一动不动的?人,精准掏出夹在里边硬梆梆的?东西。
匕首小而精细,刀锋随着他手腕的?转动散发锐利的?光芒。
这样一把利器,一刀捅进人心脏处,必死无疑。
他亲手剥的?衣裳,自然发现?了此?物,只?是当时?氛围尚好,她好不容易顺从他,不想?让旁的?事搅了彼此?的?兴致。
几乎不用?多想?,他便?知道这把匕首出自谁手,用?处又是什么。
总归是自己的?女人,既然她没有出动此?物,说明对他有那么几分真情,那么他也可以不用?计较那么多。
想?起当日卫嘉霖上门讨要解药时?脸上精彩的?表情,他便?觉得身心舒畅。
宋砚雪心情极好地收好匕首,推门进了厨房,然后随手将匕首扔到一旁。
快速洗沐后,他回到寝室将床上的?人抱到浴桶里,细致地为她清理一番,动作轻柔而规矩,只?是单纯地清洗,没有多余的?动作。
昭昭一直闭着眼休息,除了抠去杂质时?有些不适,其余时?间都任由他施为。
迷迷糊糊的?,她从水里转移到柔软的?被窝中,然后就?感觉腿被人抬起。
她一夜没睡,上下眼皮彻底黏住,实在提不起精神,几乎是沾到枕头便?进入梦乡。
只?是睡着睡着,她忽然一哆嗦,猛地惊醒。
然后便?看见宋砚雪拿着什么东西,乌黑的?头顶埋在床边。
察觉她的?紧绷,他慢慢抬头,乌黑的?眸子清明一片,没有她想象中的迷离。
他拿起锦帕擦去指尖残余的膏药,戏谑道:“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昭昭脸上臊了臊,并拢双腿,跪坐到床沿处,夺过他手上药罐,眼神闪躲道:“我?自己来,不用你……你快出去做饭,我?想?吃鲜肉包子,记得多放点盐。”
“确定?不用?我??”
他眉梢微挑,脸上写着“不信”。
昭昭猛地点头,说什么也不让他靠近。
宋砚雪见她别别扭扭的?,不想?逼得太紧,便?退了出去,走之前把干净衣裳叠好放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