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到关阳亲昵地站在苏灵瑶身边，苏灵瑶还为关阳说话，又看见自己孙子紧张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

“苏灵瑶…你和君浩…”奶奶声音发抖。

关阳眼睛一转，突然凑近奶奶，假装关心道：“奶奶，您别听外面瞎说……许老师虽然做了错事，但苏姐姐心善，没抛弃他。”

接着他转头望向许君浩，语气里带着不容察觉的威胁：“许老师，你说对吧？”

许君浩心脏直跳，生怕他们跟奶奶说些不该说的。

“你要的东西我发给你了，拿到了就赶紧走。”他将昨日编好的数据发到关阳手机上。

关阳看了一下，果然比之前自己记录得流畅合理许多，刚要离开……

这时，奶奶抓住关阳的手，呼吸急促问道：“什么错事？君浩是个老实本分的好孩子，不会做坏事的…”

关阳邪笑了一下，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不如就跟许老师玩个恶作剧。

他俯身凑到奶奶耳边，用只有奶奶能听清的音量，恶毒地说：“老太婆，你孙子是贼，偷了我的研究去发表，已经学校被开除了。你孙媳妇如今也甩掉他成了我的女人，许君浩现在像条狗一样求我们。”

奶奶气得浑身发抖，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着关阳。

关阳继续刺激：“不信？你看。”他故意搂住苏灵瑶的腰。

奶奶眼睛瞪得极大，胸口剧烈起伏，“你…你们…君浩…”她猛地抓住胸口，脸色青紫。

“奶奶！”许君浩见到奶奶的异样，扑到床边，抓住奶奶的手。

“医生，快叫医生！”许君浩目眦欲裂。

奶奶死死抓住他的手，指甲掐进肉里，眼神痛苦绝望地看着他，嘴唇嚅动，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沫涌出。

然后，她的手猛地一松，头歪向一边，眼睛失去焦距。

警报响起，医护人员冲进来抢救。

而关阳和苏灵瑶冷眼旁观。

几分许后，医生停下动作，看了看监护仪，拉成直线的波形让他摇了摇头：“宣布死亡时间……”

“奶奶！”许君浩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被护士死死拦住。“奶奶，奶奶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君浩啊，奶奶！”

他看着医护人员推走盖着白布的奶奶，瘫坐在地。

第7章

许君浩恨意像毒藤蔓缠绕心脏。

他挣扎着爬起。

拦住正要离开医院的关阳和苏灵瑶。

“站住！”许君浩双眼血红，双手紧紧攥紧，“你刚才…在我奶奶耳边说了什么？！”

关阳一脸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啊！是她自己突然就…”

“放屁！”许君浩怒吼，“她好好的，是你！是你害死她！”

“许君浩！”苏灵瑶厉声呵斥，“你发什么疯，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许君浩指着关阳，嘶吼着说，“他就是害死我奶奶的凶手！”

“说我是凶手，你有证据吗？”关阳站在苏灵瑶身后，探出头反呛，“我不过是好心问候几句，是你奶奶自己年纪大了不经事，怪谁？”

许君浩扑上去想撕碎他，被蜂拥而上的保镖死死架住。

“放开我！”他拼命挣扎，像困兽。

“够了。”苏灵瑶不耐烦，“明天下午关阳的成果发布会，给你留了个座位。”

她看着许君浩狼狈的样子，一脸不屑：“毕竟作为他的‘指导老师’，你也该一起享受这份荣誉。”

荣誉？许君浩只觉得恶心，那明明是他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成果，拱手让给一个害死他奶奶的凶手。

苏灵瑶竟还有脸要求，他去见证他们的“荣耀”。

这对一个苦读二十年的学子，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许君浩不想再忍了，他要报复。

将他承受过的痛苦，一一都还给苏灵瑶和关阳。

他想起藏在出租屋里的东西：购房合同复印件，关阳论文剽窃的证据链，包括他故意给的假核心导致的后续失败记录，还有…他偷偷录下的几次苏灵瑶威胁他、关阳挑衅他的录音片段。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有苏家这些年通过权钱交易、非法侵占科研经费的部分证据。这是他以前无意中发现，出于对苏家的感激和懦弱，一直没有交出来。

现在奶奶都不在世了，他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苏灵瑶、关阳，好好承受你们的报应。

隔日下午，发布会现场内座无虚席，媒体闪光灯不断。

关阳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站在台上。

苏灵瑶坐在台下前排，其间两人不停眼神暗送秋波。

关阳侃侃而谈，吹嘘他的“重大突破”。

然而他们没注意，台下的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