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瑶眼神下瞥，语气里带着威胁：“你奶奶的心脏病，最近好像不太稳定。别忘了她也在这家苏氏医院，费用和看护，都是我安排的。”

许君浩心脏骤停！“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苏灵瑶直起身，声音恢复常态，“只是提醒你，说出核心内容，你奶奶就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不说…”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

关阳假装担忧：“苏姐姐，要不我们去看看奶奶，顺便给她送点礼。”

“那要看许老师了。”苏灵瑶盯着许君浩。

许君浩浑身发抖，他知道她做得出来，他不能拿奶奶冒险。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认命。“…算法基于…非线性动态耦合…参数是…”他艰难地、一字一句地吐出一串精心编造的、看似合理实则错误的核心参数和模型细节。

关阳赶紧拿出手机记录。

苏灵瑶满意地点头。

说完最后一个字，许君浩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苏灵瑶拿过关阳记下的内容，检查了一下。

转身对关阳笑，“宝贝，走。”

关阳依偎着苏灵瑶，挑衅地看着许君浩：“谢谢许老师‘精心指点’。”

苏灵瑶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对了，学校最近有一些关于关阳学术剽窃的谣言，你明天在学校官网发个公开道歉声明，说是你污蔑了关阳。”

许君浩猛地抬头，“我没有污蔑他！”

“不是你，还能是谁。”苏灵瑶眼神冰冷，“不发，你知道后果。”她挽着关阳离开，高跟鞋的声音清脆，仿佛踩在他心上。

许君浩攥紧床单，公开道歉？

明明是关阳剽窃了许君浩的科研成果，现在却要他去给关阳道歉。

可若不按照苏灵瑶说的做，那奶奶……

许君浩瘫在病床上，像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第二天，许君浩在学校官网论坛上发布一则公开道歉声明，声明中承认自己“一时糊涂”，“污蔑了品学兼优的关阳同学”。

瞬间，许君浩的手机炸了。

接连不断的消息传来，许君浩同事、学生、朋友…当然不乏还有贬低指责他的。

将手机界瞬间安静。

许君浩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阳光刺眼，他却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第6章

科研成果被窃取、名誉被毁，曾经挚爱的妻子因为别的男人对自己见死不救。

如今唯一能让许君浩牵挂的，只有将他从小养大的奶奶。

至少奶奶暂时安全无虞，这让许君浩稍感安心。

为了以防万一，他又把昨天讲给关阳听的数据重新编撰了一下，让其显得更加合理。

隔天，电视新闻台突然插播一条快讯：“科大老师许君浩因剽窃学生论文、威胁恐吓，公开道歉并被开除……校董之女苏灵瑶确认此事属实。”

许君浩接到医院通知电话，奶奶找他。

他连忙收拾一番，拄着拐杖去了21楼。

刚进病房，许君浩就看着奶奶眼眶湿润，颤颤巍巍问道：

“君浩…新闻里说你剽窃被开除…是真的吗？你是不是和小瑶吵架了？”

许君浩心一紧，不能让奶奶担心。

“奶奶，那是假新闻，我和苏灵瑶很好，您别担心。”

“真的吗？你可别骗奶奶…”

“奶奶，你看我，没事吧？”

奶奶看到他苍白憔悴的脸和跛腿，眼泪落下：“还说没事，腿怎么了？”

“不小心摔的，快好了。”许君浩握住奶奶的手，“新闻都是胡说，苏灵瑶…她忙，晚点来看您。”他努力安抚奶奶。

这时，护士进来：“许先生，苏女士刚刚去病房没看到您，我带她过来了。”

许君浩脸色大变，苏灵瑶和关阳已经走了进来。

苏灵瑶冷淡说道：“许君浩，关阳说你给的资料有问题，你给我解释一下。”

“许老师，你讲的那些参数，我在实验室复现的时候有些对不上啊，你在逗我玩呢？”关阳阴恻恻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该说的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是你自己理解能力不够，应该再回去多研究一会儿。”许君浩不愿他俩出现在这里，只想将其快点送走。

“少废话，快把真实的核心数据拿出来。”苏灵瑶不耐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