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他们俩浑然不觉彼此声音都变了。

“容易……不理智。”

“不理智?怎么不理智?”

还能怎么不理智?梁津元不信他没听懂。但她也没说,只是捧住他的脸:“你现在像一颗迷人的苹果。”

“看来你真的不理智了。”

她语气坚定:“我清醒得很。”

刚说完,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动静,两人细听,原来是下雨了,雨尖叫着拍在窗户上,风又怒吼着把它带走。

梁津元想起:“薄荷是不是要搬回来?”

这样大的风,万一被吹得掉下楼,伤了人可不好。于是两人来不及撑伞,匆匆出去,搬起薄荷往回跑。

风雨不留喘息的空隙,身上瞬间被浇湿。梁津元稍微好一点,陈默来回两趟,衣服几乎找不到一块干的地方。

他甩甩头发上的水,小水珠飞旋着溅到梁津元身上。他又找到一块干着的衣角,撩起来擦干眼镜,戴上看了她一眼又摘下来。

“干嘛摘下来?”

“……你的眼神很吓人。”像要吃人。

梁津元眉头一跳,心里冒出个不属于她的想法,这样黑的夜晚,又是这样风雨大作,让他回去也太危险了。可她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让他回去更危险,还是这个想法更危险。

于是只好控诉他:“你把水都甩到我身上了!”

陈默又戴上眼镜,其实不戴也罢,湿衣服沾在身上并无多大区别,是的,他心里这么想着,都是肉体凡胎,男和女没什么不一样。

他忽然别开眼往门口走去,梁津元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陈默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该动一动。

“天黑了,又在下雨。”

“所以呢?”

“所以……我妈说天黑了就要回家,外面很危险。”

两人都忍不住笑出来。梁津元绕到他面前,打开门又关上门,心里瞬间拿定了主意,随它吧,就当是昏了头了。

她转身抱住陈默:“和你妈说今晚睡同学家。”

??20.能包月吗

湿衣服最碍事,四只手齐齐来剥。石榴香还是贴着嗅最妙,体热一烘,迷得人七荤八素。

谁都没心思分辨卧室的方向,梁津元踩上他的脚背,凭感觉挪动脚步,遇到阻碍就停下,反正可做的事太多,要用手丈量每一寸皮肤,还用唇描摹胸前风光。

好像两股沸水交于一处,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等他们终于躺倒在床上时,只剩梁津元的睡裙还挂在腰间,陈默伸手一拽,扔到床下。

窗外疾风怒吼,似要掀翻屋顶。两具身体密不透风地贴着,脊背上沁出汗来,却像是淋了一场大雨。

厮磨抚慰,箭在弦上,陈默却忽然停下动作,扯过薄被将她裹住,整个人伏在她身上喘息,半晌,咬牙道:“不行,家里没有套。”

梁津元揉他的头发,被他抓着手按在枕边。

“别招我了。”

她小声道:“……我有。”

“你有什么?”陈默撑起身看她。

“前几天便利店搞活动,九块九一盒,我就拿了一盒。”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陈默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梁津元不忿:“你笑什么!”

真不是她早有预谋,只是刚好碰上优惠。优惠嘛,错过了这次,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当然要抓紧,反正……反正早晚都会用上。

梁津元越解释越乱,又猛然反应过来,买了就是买了,没有解释的必要,索性闭上眼睛,由他笑去。

陈默低头亲她的眼角,她偏过头,吻细细密密地落在脸侧。她又抬手捂住脸,陈默便亲她的耳朵,气息涌进耳道里,嗡嗡震响。他边亲边问:“放在哪里?”

梁津元不肯说,陈默于是沿颈侧一路亲下去,亲到小腹,还要往下。她吸着气,终究是禁不住他蜻蜓点水似的流连往复,于是翻身坐起。

两人对望,这才意识到灯都还亮着,但人却已经裸裎相对,袒露着原始的野性和蓬勃的欲望,双双脸热,羞?????耻心涌上来。梁津元推开他下床,慌乱地翻床头五斗柜的抽屉。

陈默看到她模糊的背影,像蒙着一团水气不可捉摸,他呼吸一滞,下床关了灯,从背后贴上去,一只手攀上温软起伏的峰峦,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带向自己。

上半身相依,下半身相嵌,急切地表明自己。

梁津元手一抖,刚找到的小盒子又掉回抽屉里。她撑着柜沿,感受着他在颈侧的亲咬舔舐。

他似乎对这里格外钟情,因此也格外卖力,挑得两人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还不忘催促道:“快拆。”

待梁津元摸索着拆开,陈默又将她翻转过来,要她帮自己戴上。

她得了机会,手探下去揉捏几下,他的身体立刻绷起来,双臂紧紧箍着她,喉间溢出几声呻吟,幸有风雨声为之掩护。

梁津元引他后退几步,将他推倒,自己俯身覆上去,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手是引线,口是烈焰,在他胸前肆虐,烧得他胸膛剧烈起伏,这才抬起腰坐下去,身和心瞬间涨满了愉悦。

雨更大了,轰然落在屋顶,带着毁灭般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