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在这玩,我自己也可以……”

“这么晚了,我不放……”

贺靳森突然站了起来。

他本就是全场焦点,这一起身,高大伟岸的身形就在这热闹的包厢里形成更危险的压迫感。

周围人都不敢说话了,纷纷回头看他。

就连佟雾都下意识看过来……

贺博远不明所以跟着站起身,从后面拍他:“靳森,你怎么了?”

男人回眸,深邃冰冷的眸底一片幽沉。

他视线划过贺博远的脸,落在远处那一抹粉色身影上,又很快移开。

眉宇森冷,掩盖不住阴鸷戾气。

贺博远的瞳孔狠狠一缩,仿佛看见了许多年前,站在东欧贫民窟前那个浑身是伤、眼神就像是孤狼般狠戾无情的少年。

但下一秒,贺靳森眼底的浓戾寒意被镜片冰冷的光掩盖,仿佛刚才那一瞬间,是他的错觉。

“没什么,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诶,怎么刚来就走。不多待一会儿……”贺博远追到包厢外,“对了,下个月北海道有个赞助活动,好几家都要顺便去那滑雪度假,你也一起吧。”

“不去。”贺靳森孤冷的背影消失在走廊。

贺博远望着叹了口气,犯愁。

可是双腿却像是被灌入了水泥,钉在原地。

直到,贺靳森关上冰箱门,转过身来。

他看见了她。

看见了,站在黑暗里,乌黑长发温柔散在脑后,只穿着一条轻薄粉白色睡裙的她。

少女的呼吸暴露在空气中,她微微颤抖的藕臂雪白柔腻。

一双小腿细长笔直柔软。

正好这时候航空管制通知,他的私人飞机可以登机了。

贺靳森挂了电话,起身上飞机。

除非他主动放弃她。

否则,她永远都会等在那儿。

裴季当然也知道自己自私。

可他不能不自私。

年少轻狂时最不顾一切的一次,最后得到的却是蚀骨穿心的痛。

他除了对白芙依旧有舍弃不掉的在意和执念,已经没有办法再像十几岁时那样,全情投入不计后果地去爱另外一个人。

裴季坐在床边,想着即将要跟佟雾摊牌,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他不明白自己此刻内心到底在不痛快什么,这明明就是他一开始算定的。

他不知坐在那儿看了佟雾多久。

他的指尖忽然动了动,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戒盒。

打开盒子,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枚足足有5克拉的水滴形奢华钻戒。

裴季垂下茶色的眸子,看着那枚精心准备的钻戒,指尖轻轻地拨了拨。

就像鬼使神差的,他将钻戒从戒盒里拿了出来,握住了佟雾放在被子上的左手。

他执着她的手,钻戒穿过女孩左手的无名指。

璀璨绚烂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烁光芒。

但指环却明显比手指大了一圈。

这不是按照佟雾尺寸打造的求婚钻戒。

裴季闭了闭眼,细而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最终,还是将那枚钻戒,从佟雾的无名指上摘了下来。

他将钻戒放回了盒子里。

起身脱掉了外衣,走进浴室。

佟雾端了杯鸡尾酒,窝在裴季身边,看着外面的雪景,慢慢小酌。

不得不说,坐在温暖的房间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着外面满天的雪花从夜空里慢慢飘落,实在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这时,韩刚提议:“就这么喝酒多无聊啊,要不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听到他的提议,其他人都起哄说好。

当然,像贺靳森和裴寒这样的大佬,他们肯定是喊不动的。

自然不算在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