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传来尖锐的刹车声,紧接着又是一道尖锐的刹车声,我还来不及抬头一只温暖的手就将我拉了过去,下一秒我的身子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怀抱。

我被靳凌恒裹在他的风衣里,再也支撑不住,发泄一样的大声哭了出来。

“我……我这一辈子都不能生育了……我永远都不能有孩子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埋在靳凌恒的胸前,一遍一遍的质问。

靳凌恒紧紧拥着我,自责道:“对不起……”

他一边说,一边将我手里的报告单夺了过去,让站在他身后的何峰将单子撕了。

我听见纸片撕碎的声音,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我一把将靳凌恒推开,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说:“靳凌恒,我不能生育了,你还是放我走吧,我不想成为锦城的笑柄!”

一个不能生育的豪门太太,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事情。

靳凌恒蹙了一下眉头,将我紧紧揽在怀里,沉重的说:“我说过了,不要孩子,孩子是我不想要的,与你无关。”

“可是我想要孩子,我真的想要孩子!靳凌恒,你永远都不会懂我的痛!”

曾经我以为能够弥补心里的空缺,可是靳凌恒却生生的将我的希望扯断,没想到他却是多此一举了,因为我根本就无法怀孕。

“墨墨,你冷静一点!”靳凌恒抓着几近疯狂的我,他抱得很紧,紧到我差点就呼吸不过来,他沉沉的嗓音从我的头顶罩了下来:

“我的痛没比你少一分。”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突然,我的小腹一阵剧痛,紧接着下身传来了异样的感觉。

推迟了半个月的例假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我的身子往下沉了一下,紧紧抓着靳凌恒的手臂,手心不断冒出冷汗,渐渐的连我的额头也冒着冷汗,排山倒海一般的疼痛折磨得我直不起身子。

如果不是靳凌恒抱着我,我恐怕就要倒在地上了。

“怎么了?”大概是我的脸色真的很难看,靳凌恒在看到我的脸的时候明显的有些紧张。

我紧紧咬着牙关,可是疼痛不让我放松,我将疼痛分散,用指甲紧紧的抠着手心,深深的呼吸了几下,一字字的挤出来,“我的肚子……好痛……”

靳凌恒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二话不说的将我拦腰抱了起来,对何峰说:“立刻叫苏大夫到靳园!”

说着,他将我抱进车里。

刚一上车,我想到车子是朝着靳园出发的,立马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疼痛已经消耗了我很多的体力,我支撑不住的靠在靳凌恒胸膛上,艰难的说:“我不要去靳园!”

如果再回去,不知道还会不会被靳凌恒囚禁在那里。

靳凌恒紧紧抱着我,将与驾驶座之间的挡板升了上去,毫无预兆的将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温暖的手掌贴在我的小腹上,疼痛稍稍减弱了一些。

他拿着纸巾擦去我额头上的汗水,冷静的说:“听话,苏大夫可以治好你。”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他的手再次紧贴着我的小腹时,我一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苏大夫神色异常的样子,想来苏大夫应该是对我隐瞒了,他会隐瞒我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不想让我难过,不希望我因为不能生育而痛苦。

第二,他的隐瞒是靳凌恒授意的。

苏大夫是靳家的医生,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以靳家为先,两种情况权衡利弊,只有后者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那就是说……

我放弃了挣扎,浓浓的苦涩在我的嘴边化开,我抬眼对上靳凌恒的眼睛,他的眼底布满了担忧的神色,没有丝毫的隐藏。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第二百四十章靳凌恒的隐瞒

靳凌恒低头看着在他怀里的我,冷峻的眉眼像是染上了寒霜一样的冰冷。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嗓音低沉的说:“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一会儿。”

面对他的不置可否,我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有些答案根本就不需要言语。

等到了靳园,我的意识就已经有些涣散了,只听见刘妈和德叔的声音。

我紧靠在靳凌恒的胸膛,听着他有些紊乱的心跳,我的视线一片模糊,靳凌恒的步伐很稳,我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摇晃,可是我还是觉得天旋地转一般的难受。

醒来的时候,我的手背上有麻麻的感觉,我顺着手臂看了过去,只见手背上扎了几根细细的银针。

熟悉的吊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一切。

这里是靳凌恒的房间。

接着,我就听见苏大夫熟悉的声音,“孩子,你醒了?”

我抬眼看着苏大夫,呆愣愣的看着他拔掉我手背上的银针,他将银针放回到布包里的时候,我才开口问他:“苏大夫……我真的不能再生育了吗?”

话一出口我就哽咽了,浓浓的悲伤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隐藏不住的。

生育能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像是命一样的重要。

可是我却将它弄丢了。

苏大夫拿着布包的手顿了一下,旋即抬眼看着我,他的眼底布满了震惊,问我:“你……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