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蹲下去将她弄丢在地上的一堆化验单捡起来,然后交回到她手里。

她满脸窘迫看着我,说她太急着去检查所以没看清路,然后就急匆匆地朝着做检查的地方跑过去了。

我想着她刚刚手里拿着的是妇科的化验单,不由让我想起例假已经推迟半个多月,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妇科的诊室外等待的人不算很多,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就去一楼大厅挂了一个号。

等待的时间不长,很快就轮到我了。

医生是一个中年的女人,她低着头在写着什么,我走进去的时候,她只是将手伸了出来,说:“病例。”

我将病例交给她之后,她才停下手里的笔,然后一边翻开病例一边问我的情况。

当我说明自己痛经的症状和推迟的时间后,她皱了一下眉头,动作很快的填了一些单子给我,要我去一一做检查。

检查花了我不少的时间,期间靳凌恒也没有给我打电话,应该是会议还没有结束。

等我检查好后,医生看了一些单子,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要我等明天其他的报告出来后再看看。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我总觉得惴惴不安。

上次来例假的时候我痛得昏了过去,醒来后问苏大夫我的情况是不是很糟,那时候我因为心里郁结,很多事情都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那一天苏大夫的表现有些不同寻常。

我心里这么一想就有些慌乱,我的痛经症状的确很反常,苏大夫说是当初流产后没有修复好才导致的结果。

可是流产后的人很多,就连刚刚那位医生也说一般流产后没有修复好的症状也不会像我的这么严重。

难道苏大夫真的隐瞒了什么吗?

回到靳氏顶层的总裁办时,靳凌恒的会议还没有结束,我拿着画册也没有静下心来设计。

我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苏大夫没有理由对我隐瞒什么,我这么做完全就是没事找事。

但是已经检查了,就当是给自己买一个安心了。

第二天,我和医生约好的时间就快到了,我看了看正在处理文件的靳凌恒,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有事想出去一趟。”

靳凌恒抬头和我的视线相对,他放下笔走到我面前,问我:“去哪?”

我去做检查的事情并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我编了一个理由,“就是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在医院,我想去看看。”

靳凌恒没有再多问,就答应让我出去。

报告单是直接递送到医生那里的,所以我不用亲自去取,也省了不少的时间。

医生看着报告单,神情越来越凝重。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

第二百三十九章不能生育

医生放下手里的报告单,看着我的神情异常凝重。

我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上,这一下子差点都忘记了跳动。

“你的子宫受到很严重的创伤,应该是有受到什么撞击或者暴力的原因,才导致了你的痛经症状这么强烈,而且……”

医生说完后,沉默了几秒,就是这几秒让我的后背冒出了冷汗。

看惯生老病死的医生都会这么犹豫,可想而知我的情况并不乐观。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说:“大夫,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我没事的。”

医生看我的眼神有些同情,她抿了一下唇,说:“不过你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因为你的子宫遭受过严重的创伤,所以你……恐怕不能有孩子了。”

不能有孩子了……

轰的一声,我的脑海顿时就炸开了,连同我的四肢都出现了麻痹,身子像是虚浮着一样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我浑身冷的在发抖,双手下意识的抓住衣角,可是那种像是在大海中飘荡的感觉就愈发的清晰,没有依靠没有港湾的感觉让我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

心里的答案越来越明朗,我哽咽的问医生:“您的意思是……我不能生育?”

医生最终没有说什么,但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这样的结果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凄凉的笑了一下,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医生好像在叫我,又好像无数人在叫我。

可是我不想回头,甚至连该去哪里都不知道。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医院的。

路上行人匆匆,可只有我的步伐异常沉重,沉重到每走一步都像要跪倒在地上一样。

我紧紧捏着手里的报告单,心痛的感觉难以名状,堵塞在心口里的苦楚却一点也发泄不出来。

僻静的街角没有行人经过,我慢慢的蹲下来,摊开被我捏得皱巴巴的报告单,眼泪就这么一颗颗的掉了下来,慢慢的透过报告单滴在地上。

浑身发抖得难受,我轻轻的抱住自己,在放声哭出来的那一瞬间,抱住自己的双手在慢慢的收紧,可是心口依然疼得厉害。

原来,我不仅失去了孩子,现在连要孩子的资格都没有了!

阴冷的天忽然飘起了小雪,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我的身上,原本冰冷到发颤的心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不断的收缩,眼泪随着心脏的收缩簌簌的往下落。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觉到浑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