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容忍被别人监视?

何峰沉默了半刻后点了点头。

其实我并不讨厌何峰,他对靳凌恒忠心耿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靳凌恒着想。

五年前靳凌恒为了我三番五次的和靳老爷子对着干,甚至为了我要放弃继承靳氏企业,何峰只是当心靳凌恒为了我再次做出傻事。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在安静严肃的办公室里,许清意给我设置的卡通歌曲的铃声显得格外的突兀和尴尬,我连忙跑到茶几拿起手机一看,是清意打来了。

我拇指一滑附在耳边就听见清意火急火燎的喊着,“我们道馆组织去蓉城度假一星期,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锁好门别乱吃东西,还有,替我向外公请安,还有还有,别太想我了,就这样,我快迟到了,拜拜~”

“嘟嘟嘟......”

我无语,这丫头,永远都是这样风风火火。

我听见休息室的门打开的声音,下意识的朝里看去。

靳凌恒穿着一袭意大利纯手工西装,匀称的剪裁将他衬得愈发的挺拔英伟,他微微低着头系着银色的袖口,中间那颗蓝宝石熠熠生辉。

夕阳西下,余晖从落地窗洒了进来,他的半边脸掩在阴影下,五官愈发的深邃了。

整个人英俊又高贵。

他慢慢的抬头眼神朝我看来,清冷的与世隔绝,视线只停留了一秒,而后何峰打开了,门,他迈动长腿步伐矫健的走了出去。

到电梯的时候,何峰开口对靳凌恒说,“靳少,今晚嘉禾的蔡总约您在夜庭见面,他似乎对我们这次的投标项目很感兴趣,三番五次预约。”

靳凌恒转动着腕表,低沉的说,“嗯,我自己去就行。”

到了停车场,靳凌恒绕过我上了车,我对何峰点了点头后进了驾驶座上驱动车子,朝着锦城最奢华的夜庭会所前进。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车厢里的气息冰冷的简直要冻死人。

车子里只有他手指飞快的键盘上敲字的声音,直到快到夜庭的分叉路口他才合上了笔记本,我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他的手指在睛明穴上挤按了几下消除疲劳。

车子停稳后,他下了车,踏上夜庭的金色阶梯,服务员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十几个人像是恭迎帝王一样的将他迎了进去。

而我就待在车里等着他出来,百无聊赖我就拿起手机给叶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最近这段时间暂时是不能到承德茶楼兼职。

叶姐爽快,没有多问,并告诉我想要回去的话她随时都欢迎,我道了一声谢后就将电话挂了。

我拿着手机刷着近期的新闻,依然是没有看到靳凌恒要大婚的消息,这样看来消息应该只有上流社会的人知道,不打算公开了。

忽然,我看见斜对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裴少城!

他的视线好像落在车上,我猛地弯身躲了起来,这要是被他看到我成了靳凌恒的司机,不剥我一层皮才怪呢。

虽然早晚也会有被发现的一天,但是能死撑一天就是一天。

过了许久我才猫着身子趴在方向盘上,四处看看,没有发现裴少城的身影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靳凌恒从八点进去直到快十一点才出来。

我看见他从阶梯上下来,身边还有一个搀扶着他的服务员,我这才看清他的步伐有些不稳,我皱起了眉心。

他竟然喝酒了!

他甩开了服务员的手朝着车子走来,尽管他有些不稳,但还是准确无误的上了车,服务员不放心的跟上前来,我摇下车窗问他,“靳总喝了多少?”

服务员一脸为难的说,“就...就三杯......”

我回头看了一眼睡过去的靳凌恒,无奈的叹了声气。

靳凌恒从不喝酒的原因是因为他酒量极差。

第十五章不就是一块肉吗?

我从后视镜上看到他越来越红的脸,立马将车停在路边,我绕到后座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拉下他衬衣的领子,果然一片红斑。

没错,靳凌恒不仅是一杯倒,他还酒精过敏。

车子本来是开往安庆山,我临时调转了头朝着我的公寓开去。

回靳园的时间太长,我担心他吃不消,而且清意不在公寓,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将车子停好后,先去了不远处的药店买了些过敏药,然后扶着他上了楼道。

我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撑在墙上,才走了几步,我就气喘吁吁。

看上去没什么肉的人,怎么会这么沉,石头做的吗?

他整个人都靠在我的身上,个高的他将脑袋压在我的头上,我承不住重量往旁歪倒,脖子都酸麻了。

终于到了三楼,我艰难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扶着他进去。

看了一眼客厅里短小的沙发,我无奈只好将他带到我的房间,我虚脱一般的将他丢在床上,如释重负的大声喘气。

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我急忙放下包包拿出了过敏药,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将药喂进他的嘴里。

药是固体倒还好,可喂给他的水全从嘴角流出来了。

毕竟是爱过的人,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喝了一大口的水,然后堵住了他的唇,将水尽数的渡进他的嘴里,直到他连带着药片一同吞入咽喉后,我才坐直身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嘴里有酒精的缘故,我的脸颊也一片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