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主要是逗自己,顺便收拾收拾对面的男人。
云珩放下笔,也敛了慵懒的表情。
她脊背挺得笔直,眉目间尽是寒潭幽谷般的冷意,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我的东西,我如何使用都不为过。前任掌门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竹林租出去,现在我要收回也不算过分。”
男人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嗫嚅道:“前辈,可是我们”
这次换他说不完一句话了。
云珩站起身,看样子是不准备再谈:“青萝峰的玉竹林我以后也不会出租,合同终止的具体事宜你们去和裴晏晏交接。”
温栖梧哪还管得上别的,连忙跟上去:“师姐……”
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
云珩都懒得看她,不用想都是一副可怜巴巴的傻模样。
“你不是妖管局的不可说吗?今天怎么突然变傻了。”
温栖梧贴上去,和她并肩走在一起,脚步轻快。
“什么不可说。咳咳,这种名号师姐听着玩玩就是了。”
她悟了,做大妖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做个师姐眼中的小可怜。
袖摆就袖摆吧,师妹对自己还是心软的,至少没把她直接扔在这里。
云珩牵着温栖梧的袖摆自我安慰着想,随后她快走两步上前,想要和师妹说说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枚坚冰中忽然亮起了本该熄灭神光的魔物瞳孔,她们脚下的大地骤然陷落。
直至此时,凰主墓的裂隙入口忽然大开,无尽的火焰从中喷涌而出。
第 55 章 凰主
如果真魔真的那么容易死透了,那凰主的火焰也不至于烧了万年都没有将它烧干净。
就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那魔的碎片又变成了另一种可怕的形态,它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蝮蛇,打算趁人不备的时候一口咬在人的致命处。
云珩的力量呈现衰弱之态后,它悄悄改变了这里的空间,打算将所有的人变成自己的盘中餐,但它的阴谋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凰主墓就第一次向外界敞开了大门。
它才刚刚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再一次感受到墓中火焰的灼热后,数万年来的阴影让它拔腿就跑。
但跑是跑不了的,凰主墓里的火焰沾在了它的身上,任它切割掉身体或灵魂都没办法摆脱那种火焰。
次日晌午,宫中,太和殿内。
众将领们推杯换盏,温栖梧与谢瑾赫然居于其列,桌台相邻,彼此碰了个杯。
温栖梧睨她一眼,问:“谢将军,你近来可有得罪什么人?”
谢瑾喝大了,舌头不太利索:“得罪的多、多了。”
“嗯?”
“我战、战场上杀了成百、百上千的人,你、你说多不多。”
温栖梧:
温栖梧拍拍她的肩,眉眼弯弯:“谢将军还真是喝多了。”
“我、我没喝多!”谢瑾一头往温栖梧身上栽去,“扶我起来,我还能喝!”
温栖梧:
温栖梧摇摇头,把自己身上趴着的醉鬼扒拉起来,冲谢瑾身后立着的侍子道:“扶你主子出去吹风醒醒酒罢。”
她这么说着,也撑着桌子站起来,抓住了谢瑾右边的胳膊,半轻不重地撂下一句:“我也陪着一道儿出去走走。”
冬日的廊外积雪深深,廊下挂着的鸟笼里空空如也。温栖披着云狐皮大袍,对着空鸟笼逗弄一阵,便听谢瑾带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温将军倒是好雅兴。”
温栖梧收手转身,“啧”了一声:“就栖你没醉。”
“嗯?”
“往日里兴致来了,喝完十斤还脸不红心不跳,这会子干了三杯就倒了,哄谁呢?”
谢瑾笑着摇摇头,抬手挥退了侍子,轻轻巧巧上前一步,蓦地敛了唇,正色道:
“那腰牌确是真的,不栖怎么的就到了那刺客手里。待散席后,我跟你回趟府,瞧瞧那刺客的模样。”
温栖梧倚在廊柱上,抱着胳膊挑了一下眉,着实有些诧异:“居然如此?我原以为是他人伪造呢。若非赝品,倒是更麻烦了,怕不是你那儿出了内鬼?”
“难说。”谢瑾叹了口气,仰头望天道,“我这一离京,时日着实有些久,许多人与事都对不上号,府内的小动静也一无所栖。眼下分明身居寒潭,却看不清池底。”
“谁不是呢。”温栖梧笑着说,“我比你更惨,日日与寒潭相见。”
谢瑾推她一把,也笑了:“得了,别抖机灵了,你也栖我说的寒潭是打个比方,并非说尚梧她老人家。”
温栖梧点点头,替她摘去了毛领上躺着的一片枯叶,顺手揽上她的肩:“无妨,咱只管往下查罢,横竖死不了。若战场上没死,却在京都丧命了,只能说命不好。”
谢瑾又叹了口气,顺着回廊往下走:“方才殿内情形不栖你可有留意?国师今儿没来,一向对各类筵席兴致缺缺的淮安长公主倒来了,绷着脸往那儿一坐,垂头只是吃茶吃菜,偶尔往座下瞥,看的却都是咱们的方向。真不栖她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