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1 / 1)

光是内心浮起这个怀疑,他便想和顾森卿摇床了。

“快点脱,不然我可就去找别人?泄了。”

顾森卿指尖一顿,大抵有些生气?,低着?头暴躁地扯起了衣襟。

顾山卿同时对他拉开了弓箭,箭在弦上,他兴奋地盯着?他,如一只骄阳中的鹰隼。

他等他露出流畅结实的肌肉,倘若顾森卿左肩有伤,他便给?他一箭半废了他,再用他的血做相交的润畅,榨到他一滴不剩。

但?顾森卿脱完上衣后,上身并没有伤口。

顾山卿一下子萎了:“……”

期待落空,他失望地丢了弓箭,走?上前去不满地踹了一下顾森卿,对方仰着?头看他,十分从?容和包容,给?他两?巴掌他大概也是这么顺从?,像某种听话的大狗子。

顾山卿中意他乖,也中意他叫人?捉摸不透的冷静和神秘,他希望他永远带给?他不知名的刺激。

发?了一通气?后,他衣冠楚楚地骑在顾森卿身上咬他,顾森卿想抱他,两?手的锁链便是阻碍,那锁链一贴到他就引来他的警惕,顾山卿就在快意的驰骋之中严厉地骂他。

“我想抱山卿。”顾森卿的声音与动作相比有相反的沉稳,“我还没有好好地抱过你。”

顾山卿在颠簸中盯了他半晌,被?楔得脑子似乎都被?堵了,清心寡欲两?个月,一沾回来到底是刺激得过了头,换在从?前,他绝不同意,他可以主动去抱或去吻顾森卿,但?不准顾森卿主动。他是霸道习惯的,找了他来干自己也要?唯我独尊。

但?实在太刺激了,也太好用了,于是他脑子一抽,不耐烦地喘着?说:“不准让那链子碰到我!”

“好。”

顾森卿应得飞快,一通迅速的操作便把他箍在了怀里,顾山卿这辈子也没有被?谁这么紧实这么严丝合缝地抱住,感?觉十分玄妙,像是灵魂被?撕开了一片又被?塞进来一片。

他觉得像是被?打了补丁。

顾森卿由下往上地撞了他许久,在他目眩神迷的时候低哑地提了要?求:“不准有新欢……只能找我。”

顾山卿一刹那又糊涂又清醒,心想好啊,拈酸吃醋,好好好,但?他哑着?声音高傲道:“本王爱找谁就找谁,你区区一根玉势,也敢管我?”

“那你就管我。”顾森卿撞得更深,近乎咬牙切齿,“你给?我姓名,给?我新生,不许半途丢下我去找别人?。”

顾山卿被?深得差点干呕,怒气?是和愉悦同时共存的,他又气?又笑:“我想丢你就丢你,想用就用,想找别人?就找别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手中贱奴。告诉你,别以为你的脸有几分姿色,身体算入得了我的眼,这根东西?也算是能让我快活,你就……”

词穷了。

顾森卿:“恃宠而骄。”

顾山卿承认他说的对,但?他不可能承认:“谁宠你了?”

顾森卿居然敢粗鲁地抱紧他往深处摁:“你用这里宠我,一晚上能宠几次。”

顾山卿眼前空白,狂乱之后汗透华贵衣衫,他在激昂的快乐中想,什么臭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能比他还不要?脸?真是倒翻天罡了,不行,此奴不可不驯,此玉势不可不磨,他要?、他要?……他要?他。要?了再说。

大约是汲取了上次的教训,顾森卿这次没有说多?余的话、越过分的边界,他让顾山卿尽兴不已。

如此月落日升,夜尽破晓,等顾山卿独自洗漱完毕,换上清爽贵重的王袍之后,他倒也不在乎训诫顾森卿了,只觉得小别胜新婚,被?伺候得很痛快,虽然行走?之间身体略有不适,但?灵魂神清气?爽。

顾森卿既是捣他的利器,也是盛放他魂魄的容器。

毫无疑问?他是特殊的。

顾山卿只是不知道能特殊到什么程度去。

经过这么一次“和好”,顾山卿不再冷着?他,几乎每夜都到他那里过夜,顾森卿嘴上不说什么,但?若有似无地黏他,大概是前面一个半月的孤独让他失去了安全?感?,毕竟他在长洛只有顾山卿这个锚点。

顾山卿对此有些得意。

他不太想用有形的刑具去折磨他,皮开肉绽太没有美感?,他更乐于用无形的虎口去扼住顾森卿,他要?顾森卿好好予取予夺,但?要?守好男宠的本分,边界要?清楚,就像他老?二上面的青筋一样清楚。

说白了,他只想享受这个西?境男人?丰沛的身体和生命力,但?不想承担多?余的代价。

if线【双恶人2】

3.

在顾山卿天降之前, 云错觉得自己的命运就这样了。

他于天铭元年出生?在千机楼,浸在药缸中煎熬着长大,被?长年累月的药毒炼成了个体质特殊的兵人。

千机楼原本是想?把他炼成?药人, 那种其血能治百病克百毒、延年益寿的药人, 但不知是云错的体质不行, 还?是他那已死的亲生父母曾在暗中动了手脚,他在长达七年的药炼中,长成?了个自愈能力极其强大的特殊怪物。

毒药对他无用, 并且只要不是受了致命伤,他的伤口总是能飞快愈合。

千机楼的医师们围着他研究了三年,他受过众多的皮肉伤,断过数不清的骨头, 医师手册里的案例都是用他流过的血写就的,最后千机楼无奈地调整了方向,把他培养成?一个杀人专用的兵人。

他沉默寡言地长大,看起来逆来顺受, 无喜无悲,云氏族人觉得他早已是被?洗脑得彻底的顺从工具, 但是非对错、七情六欲都在他自己心?里, 热烘烘地沸腾翻涌。

云错面无表情地憎恨着这一切, 即便再难熬, 也从没?想?过轻生?, 他绞尽脑汁地拼命活着, 在年少时亲眼目睹生?母反抗而死之后,他便下定决心?, 他要活到千机楼覆灭的那一天,这条烂命如果?有终结, 必须用在和?它同归于尽上面。

这漫漫长夜,直到名为曙光的顾山卿出现,他才窥到了一线希望。

顾山卿,晋廷鼎鼎有名的左相,于洪熹八年的春天来到西境。

他抵达西平城的第七天,千机楼就把这个年轻权臣的平生?讯息收集齐全?,知其野心?,知其危险,于是让云错率领死士及早暗杀他。

云错由此带着人潜到西平城,在正月末的春光里,在暗中见到了那个重重守卫中的顾山卿,那个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有缘人。

西境春色浓,顾山卿举宴,请了众多豪强二代子弟,办了个纸鸢宴。

草长莺飞,风起木秀,满场的锦绣风流,最耀眼的那个美人叼着旁人送他的美玉,与身旁的青年们言笑晏晏,面如桃花,眼如春水,似乎在与天地间任何?活物调情。

没?有人不会被?他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