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那缕烟雾缓缓升到半空,又消散在夜色里。
耳边却?忽得传来陈默熟悉的嗓音,“嗯,戒了?。”
“有人一直咳嗽,闻见烟味更收不住了?。”
吕蕾一顿,一丝烟灰从指尖飘落,落到了?她的手背上,烫得她几?乎拿不住烟。
她满脸错愕,不知作何表情地打趣了?一声?,“呦呵,这么宝贝?”
陈默一手抄着兜,立在她身边,没?有说话?。
吕蕾敛起笑意,把烟放进?嘴里狠吸了?一口?,指了?指脚下的袋子。
“孔柏林去我店里拿的,他没?说是你要,但我猜出来了?。”
陈默嗯了?一声?,过去翻了?翻袋子。
“又和?陈响打架了??”她抬眼看了?看陈默。
陈默略一颔首。
吕蕾叹了?口?气,“大年初一的时候,你还说今年不会再理他了?,怎么连半年都没?有,又打起来了?,这次是为什么?”
陈默还没?开口?,她又问:“哪受伤了??”
陈默淡淡道:“不是我。”
吕蕾怔了?一下,看着他,“那是谁?槐蔻啊?”
这下,陈默的目光终于移到了?她身上。
吕蕾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房子里的人还真是槐蔻。
她夹着烟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气,低低地笑了?起来,“阿默,你姐我比你多活了?九年呢!”
她这样说着,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
吕蕾想?想?自己喜欢上陈默的这两三年里,她和?别的男人睡过觉,也尝试着和?别的男人交往过。
但无论遇到谁,见过怎样的风景,她发现自己还是会下意识想?起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她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是最耀眼的时刻,驾驶着赛车冲过终点的身影那样闪闪发光,令她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地陷入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恋中。
她也是真没?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大几?的年纪,居然还会栽到这么个十八九的混蛋玩意儿身上。
吕蕾忽得抬头骂了陈默一句,“你他妈到底哪不一样啊?”
陈默也不知听懂没?有,没?有应声?。
吕蕾笑了?一声?,笑声?很大,笑容在深夜里极张扬。
她再也控制不住多日来的情绪,说:“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我就那么喜欢你呢?陈默你和别的男人差到哪了?,怎么我遇见你之后,就再也看不上别人了呢?你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吧?”
她一边笑一边说,笑着笑着就被风吹出了眼泪。
吕蕾没?擦,任由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又被夜风吹干,吹得脸干巴巴的。
她蹲着,把脸埋进?膝盖里,声?音闷闷得传来,“我不骗你,我是真不甘心。”
吕蕾仓惶地嗤了?一声?,“我第一天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带劲,我认识你之后,不是没?和?别人试过,但是……”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不怕你笑话?,我还是忘不了?你。”
陈默立在夜风里,风声?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他却?充耳未闻,只抬眸看了?亮着灯的公寓一眼。
客厅拉着帘,只有微弱的光从里面透出来,不知道槐蔻在里面干什么。
他移开视线,就对上吕蕾的眼眸。
吕蕾的目光里带着审视,仿佛在透过他回顾某段时光。
她眼神?有点迷离地说:“可能?是我没?尝到你的滋味,所以总有点不甘心吧。”
“毕竟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对吗?”
吕蕾轻声?问,不知在问陈默,还是在问自己。
不等?陈默回答,她就自己推翻了?,“不对,跟那没?关系。”
陈默就是最好的,是最带劲的。
吕蕾顺着陈默的目光望过去,见一个似真似切的人影在客厅的落地帘后晃动,一副明?显的偷看模样。
她扯出一个淡淡的笑。
“槐蔻这女孩挺气人,但是也很迷人,是不是?”
陈默屹立在一侧,闻言,勾起了?嘴角。
一副十足的老婆被别人夸了?之后,与有荣焉的模样。
吕蕾看着他的这幅样子,喉头涌上一团酸涩,堵得她眼眶滚烫。
手里燃尽的烟头慢慢烧到她的指尖,痛得她把烟头丢了?出去。
她看着眼前这个喜欢了?很久的少年。
不知何时,长到了?一米八几?的个子,窄腰长腿,皮肤白,鼻梁很高,眼神?锋利,又冷又拽,带着侵略性的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