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枝急急忙忙撵上来,急得眼眶通红,拼命过去拦陈默,陈默却一把推开她。
他忽得抄起立在墙角的一把拖布,双手一用力,直接将拖布把从中间弄断,变成?一根粗木棍。
一手拎着木棍,陈默微微蹲下身,冷冷对床下道:“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
好一会,屋里一丝声?响都没有,静得令人窒息。
陈默眼神冰冷,薄唇抿起,脸上写满浓浓的戾气,下一秒,他就高高举起手中的木棍。
宋秋枝猛地?发出一声?尖叫。
宋清茉也?心?中一紧,丝毫不怀疑陈默一棍会打断床下男人的腿。
好在,木棍带着凛冽风声?落下的瞬间,男人杀猪般地?嚎叫着,连滚带爬地?从床的另一侧爬了出来。
他心?知自己再也?跑不了,只老老实实地?抱头?躺在地?上,耍赖打滚,口中大叫:“杀人啦,杀人啦!陈默杀人啦!”
撕心?裂肺地?叫声?立刻引来周遭邻居的推窗声?,一看又是?宋家?的热闹,各个又把头?缩了回去。
小阎王家?的热闹,没命看,都怕引火上身。
眼看自己撒泼打滚地?哭了大半天,陈默也?只是?冷眼看着,男人自讨了个没趣,竟又从地?上爬起来。
他在床下沾了满身的灰尘和蛛网,此?刻又是?躬身又是?偻腰地?对着陈默,格外滑稽。
“陈默啊,几年没见,真像个大人了哈……”
男人不顾宋秋枝的眼神阻止,对着陈默嬉皮笑脸,小丑一样地?巴结谄媚着,“你别说,陈广平那老爷们生的小子就是?牛逼,长得这么帅,一看就有出息,给人长面子,不像我生的那个赔钱货,又丑又……”
他话还?未说完,一根木棍已经裹着劲风从他脸旁擦过去,砸在墙上,眨眼间四分五裂。
飞溅的木屑划破男人的脸颊,流下一道血迹,让本就狼狈的他,看起来更是?丑陋至极。
宋清茉远远站在后面看着他的样子,忽得一阵犯恶心?,她正捂住嘴干呕,就见陈默一脚将男人蹬了出来,踹得男人差点爬不起来。
陈默却没有放过他,眼睛黑得吓人,上去就是?充满戾气的一拳,发出令人打寒颤的闷响。
她正好挡住了陈默,陈默正欲伸出手将她拉开,手伸到一半却又落下,没有碰她。
陈默只是?侧身越过她,直接将男人踢着下了楼梯,男人狼狈地?滚下楼梯,宋秋枝哭着跟在后面。
听着楼下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宋清茉那股作呕的欲望越来越强,忍不住冲进自己屋内趴在小床上,抽出压在枕头?下的一个本子拼命嗅,才终于将恶心?压了下去。
不知何?时?,楼下的动静已经消失了。
她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上楼的声?音,立刻将本子塞回枕下,坐起来。
很快,她虚掩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门没锁。”
她低头?轻声?道。
门外的人却依旧没动静,也?没有进来的意思。
宋清茉望了眼随风摇晃的绿窗帘,轻呼出口气,走过去打开门。
陈默站在门边,一个看不见房间的礼貌位置。
“他什么时?候来的?”
陈默嗓音冰冷。
“昨晚。”
“怎么不联系我?”
陈默再次直接问。
宋清茉却没立刻回答,她瞥见陈默还?缠着绷带的左手,轻声?问:“你手怎么了?”
陈默也?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左手,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黯淡了几分,随口道:“没事。”
宋清茉知道他昨晚和谁走的。
和槐蔻。
这伤口,定是?和槐蔻有关。
陈默把话题拽了回来,重复了一遍,“怎么不打电话?”
鬼使神差的,宋清茉伸手按住被风吹起来的刘海,呢喃道:“怕打扰你和槐蔻。”
有风吹过,陈默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疑问地?嗯了一声?。
宋清茉很快清醒过来,定声?改口道:“我以?为他不敢久待,一会就走。”
陈默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只淡淡道:“后园那边有个闲置的房子,我找人收拾一下,你过去住着,最近几天别露面。”
宋清茉下意识想拒绝,头?摇到一半,还?是?应了下来。
陈默脸色好看了一点,叮嘱道:“一会柏林过来接你,我让人先来盯着,他再靠近一步,给我打电话。”
宋清茉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话说完,陈默没有一个多余的字,转身下楼梯。
快下完一层的时?候,他忽得停下脚步,背对着宋清茉道:“厦城那个学校,你去不去?问你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