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口的感?觉萦绕,槐蔻正心乱如麻着, 就听陈默又开了口, “找你不是为了这?事。”
闻言, 槐蔻疑惑地看向?他,忍不问:“那是什么事?”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 也?没想起自己最近有弄出什么幺蛾子。
陈默却忽然换了话题,夹了颗糖蒜吃了,温声道:“我这?周有点忙,本来说到下个月都不开工了, 专心……,但是一个国外的朋友突然回来了,没法拒绝,才一直忙到了今天。”
槐蔻愣愣地啊了一声,不禁思考他没说完的那句“专心……”是什么, 陈默要?专心做什么?
她虽不知?陈默为何突然和自己说起他工作上?的事情, 好像、好像真得和女朋友报备一样, 但也?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忙完了吗?”
陈默摇摇头,“到测试阶段了,大概还得一个星期吧。”
槐蔻哦了一声, 不知?该说什么,只?端起杯喝了口茶。
哪知?, 男人?却一扫刚刚的慵懒,只?用那双乌黑的眼眸盯着自己,不满地出声道:“不礼尚往来一下么?”
槐蔻顿了顿,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有点想笑,也?说:“我最近这?周也?挺忙的,为了下个月的那个比赛,我和赵意欢还有宋清茉天天去练舞,特别拼命。”
说着,她暗示般地对?男人?笑了笑,试图打动这?个冷漠的资本家的心,让他给自己开个小后门。
然而一涉及工作就铁石心肠的陈默只?点点头,还不肯结束这?个话题,只?闲闲地嗯了一声,薄唇一掀,“继续。”
“啊?”槐蔻眨眨眼,“继续什么?”
陈默非常大方慈悲地给了她一个提示,“不是说在非常拼命地练舞吗?怎么今晚这?么早就在宿舍休息了?”
槐蔻顾不上?思考男人?这?个突然抛出的问题,只?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几次想把今天练舞房的事说出来,但最后还是抬头对?陈默一笑,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啊,就是大家都累了,放个假休息一下。”
不知?为何,陈默原本称得上?愉悦的神色,在槐蔻话音落下后,彻底转变成了淡淡的冷意。
他掀起眼皮,盯了槐蔻一眼,直看得槐蔻忍不住怀疑起男人?是不是早已知?道了林依抢走她们?练舞室的事情。
她垂下头犹豫一下,不知?是出自何种心理?,最终还是没有主动开口,和陈默提起这?件事。
或许是觉得在喜欢的人?面前,被其他女生下了面子,有点不好意思说。
或许是独惯了,以前在沪市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被杜雪那一行人?刁难过,但她也?从未求助过任何人?,就连许青燃也?一样。
她能解决,也?不把杜雪那些雕虫小技放到眼里,几次回合下来,杜雪就心知?自己不是槐蔻的对?手,乖乖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槐蔻明着对?着干了。
而罪魁祸首许青燃,槐蔻知?道自己若是去向?他求助,他一定会万分愉悦地解决所有问题,杜雪在他面前是捞不着好果子吃的,但偏偏就是因为这?样,槐蔻不愿意去找他。
许青燃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女生圈子里的所有勾心斗角,但他没有主动去找杜雪,也?没有主动询问槐蔻。
或许是他觉得槐蔻对?付个杜雪绰绰有余,或许是……他也?有意下下槐蔻身上?那股抹不去的清高孤傲劲头,等着槐蔻主动来找自己。
所以,开学那天在空教室里,许青燃说不用她开口,他愿意现在就为槐蔻办转学,为槐蔻解决所有问题的时?候,说实话,槐蔻还挺惊讶的,因为她知?道这?代表着许青燃终究是举起了投降的白旗。
就像许青燃说的,“我拧不过你,槐蔻,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更爱你。”
所以天之骄子又如何,在爱情这?场人?人?平等的博弈里,还不是心甘情愿地向?对?方俯首,输得一无所有。
是啊,她就是拧啊。
哪怕再喜欢一个人?,也?绝不会主动向?他展现自己的脆弱,她永远不会主动向?那人?低下自己的头颅,寻求帮助。
可?许青燃偏偏就要?等她主动求他,等槐蔻的投降。
就好像她与许青燃的博弈,似乎谁先张了这?个口,谁就先认输了一样。
许青燃这?个人?倔,但槐蔻比他更倔,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
所以他们?碰到一起,就像两座嶙峋的山相撞,永远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而陈默呢,槐蔻忽得有些出神,若说他和许青燃谁更倔,谁性?子更硬,那答案自然是想都不用想。
论脾气上?,许青燃怎么会是小阎王陈默的对?手。
就像他在黑色火机上?刻下的那个字母死火山,自然是比寻常的山川更胜一筹的。
所以……陈默这?样孤傲的人?,会做出主动关心询问她、帮她解决问题的这?种事吗?
不会。
陈默怎么会甘心乖乖认输呢。
更何况,自己刚刚已经暗暗拒绝了他,想必他便更不会上?赶着为她扫清障碍。
在与陈默这?场以爱为名的豪赌里,她已经输给陈默太多次了,那这?次,她还是自己解决吧。
心头百般思绪转过,槐蔻压下心头那股无名的情绪,掩饰着什么一样,笑着换了话题,“听杨老?板说,你是第一次带人来这?”
陈默没被她拙劣的话题带跑,乌黑的眸子看着她,仿佛能将她整个人?吞噬,令她在他面前,总是毫无招架之力。
好在,陈默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回了槐蔻的话,“嗯,也?不算第一次,以前也?和柏林他们?来过,杨哥的意思,应该是第一次带女孩来吧。”
槐蔻啊了一声,被他这?无比坦诚的态度弄得有点不自在,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还以为我真是第一个被你带来这?里的呢,原来还有鹦鹉头他们?。”
“鹦鹉头?”
陈默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外号的缘由,看着槐蔻笑了起来,一下子冲淡了他刚刚的淡漠神色。
他今天虽然没有穿那件黑色修身毛衣,但身上?的黑绿飞行员外套反而衬得他多了几分又酷又拽的冷冽气质,偏偏这?样冷戾的一个人?,却认真地把袖子撸到肘部,慢条斯理?地下着菜,平添了几分令人?安心的人?夫感?,整个人?好看得让人?脸红。
槐蔻就十分不争气地红了脸。
陈默道:“这?个要?求我估计满足不了你了,川海好吃的店,我基本已经和鹦鹉头他们?去过一个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