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钰没昭念重要,也没昭念在小侯爷心中地位高?,昭念都没陪着小侯爷同去的地方,闻侍卫更没资格跟着去。

闻钰声?音愈发平静,就是莫名冷恻恻的:“属下?不?敢生气。”

小侯爷心里?犯嘀咕,嘴上也不?由道出心中所想,小声?道:“闻侍卫想去便去,谁拦着你了?我不?带你,是因为烟花柳巷鱼目混杂,那些?个公子?哥儿群狼似虎,心怀不?轨者更众,不?让你去才是为了你好。”

他知道,闻钰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万人?迷主角受,不?仅仙容佚貌,还文武兼具,却没有半分柔媚娇弱,是当之?无愧的清醒自持、如玉一般的君子?。

如今一看,竟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作死类型!不?仅对?自己容貌没丝毫自觉,竟然还对?…那种地方好奇,上次在摘仙楼还没吃够苦头?

好让人?操心的受!

小侯爷磨了下?牙,也生气了,“再说?,我和谁玩,什么?时候轮到你管?”

闻钰侧过?脸,睫羽在眼睑掠下?一袭扇影,面若冷玉,托他的那只手移开,清冷道:“既如此,烦请小侯爷放开属下?。”

洛千俞:“……”

不?对?啊。

这对?话走向…怎么?隐约有点歪?

他不?是在轻薄闻钰吗?两人?因为什么?吵起架来了?

他明明将话本上的情节分毫未差地演了出来,不?仅对?主角受言语调戏,甚至还牺牲了唇齿,美人?受到此等奇耻大辱,按理来说?应羞愤难当,拔剑相向。

奇怪的是,闻钰怎么?还没伤他分毫?

是他做的还不?够过?火?

正思忖间,一道碎裂声?音在耳畔响起。

两人?皆是一顿,循声?望去,一团白绒绒的身影从案几上探出脑袋,鼻尖动了动,正对?着桌沿之?下?,是个碎成几瓣的瓷碗。

原来是玉团。

盯着那滚落在地的碎片,少年愣了顷刻,眸子?倏然一亮。

洛千俞俯下?身,束紧的发带滑下?,乌发也散落而下?,随手将一瓣瓷片捡起,半握在闻钰手中,冷冷道:“我若放开你,还算什么?强迫?闻钰,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以杀了我,我就此停手,留你清白之身。”

“可你若下不了手,那我便要开始了。”

具体怎么?开始,小侯爷还没想好……反正话本里也没等到他开始,就已经被闻钰划伤,这不是眼下该苦恼的问题,虽然原主怕疼,可忍忍也就过?去了,多?亏玉团助攻,小侯爷因此恼羞成怒,还要在美人身上作画。

待对?方眸色彻底转冷,小侯爷见势要成,心中欢喜。

于?是趁热打铁,他眉梢微动,指尖蹭过?唇畔,旋即指腹压上闻钰的唇瓣,摩挲两下?,陌生的触感似有电流窜过?,反倒让自己手心发麻,为了将流氓演的出神?入化,他轻声?一笑:“闻侍卫这里?被人?亲过?吗?”

话音未落,忽闻身后传来脚步声?,又在门前?骤然顿住。

紧接着,是倒吸口气的声?音。

小侯爷一回头,身子?也跟着僵了:

“春生?”

春生一身小厮打扮,显然也没想到一进门会撞到这副景象,说?话声?音都结巴了:“那、那个,少爷恕罪,小人?无意打扰少爷办事,小的这便退下?……”

说?罢,慌不?迭转身,连门槛都险些?绊了一跤。

洛千俞:“……你等等!”

这赶的也太过?凑巧,他这副轻浮模样被闻钰看到也就罢了,如今还叫第三个人?瞧见,简直就是社?会性死亡。

洛千俞站起身,扔了手中的那瓣瓷片,才发现?手心不?知何时渗了小道的血痕,他重新披上外袍,走到外堂门前?,恢复成平日里?盛气凌人?的贵公子?模样,只是耳畔的薄红出卖了主人?,低声?问:“春生,你怎么?来太学了?”

春生老老实实答:“夫人?说?少爷每年生辰都要喝她亲手熬的桂花奶糊,今年恰逢复学,生辰不?在府中过?,夫人?特命小人?送来,还热乎着呢。”

洛千俞听到奶糊两个字,神?色闪过?尴尬,默默瞥了一眼方才还被他压倒的闻钰,“我不?爱喝这些?,你拿回去,或者自己喝了吧。”

春生连忙道:“这怎么?能行?这可是孙夫人?亲手做的……”他顿了下?,又问:“少爷,您喝酒了?”

这么?明显?怪不?得闻钰一下?就闻出来了。

洛千俞嗯了声?,问:“酒气很重?”

春生摇摇头:“不?重,只是少爷看起来有些?站不?稳。”他劝道,“您喝了这碗,小的伺候您沐浴洗漱,随后少爷早些?休息吧。”

“不?喝不?喝。”洛千俞接过?,将桂花奶糊端放在案几上,心里?乱成一团。

看来走剧情是失败了,接下?来会怎么?样?他按照话本说?的做了,可主角受不?配合,又有人?从中打断,还会算到自己头上吗?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春生一来,他也能避免和闻钰独处,毕竟就在刚刚,他还差点就把主角受初吻给夺走了。

洛千俞想了想,小声?道:“我今夜不?想在这儿睡。”

还是找个安全些?的地方,休顿一晚,接下?来该当如何再从长计议。

春生闻言微怔:“少爷想回府?”

这时候回府,必定碰上他老子?,又要数落小侯爷不?好好在太学待着、懈怠贪玩了,于?是一股脑摇头:“你且先回去,我去太子?殿下?那儿借宿一晚,至于?洗漱沐浴我自会料理。”

临走前?,还没忘记带上玉团。

只是洛千俞刚走出不?远,春生跟了出来,似是不?放心,“我送少爷过?去。”

小侯爷虽然未表现?出异色,可终究浸过?酒意,步履有点飘,春生本想扶着他走,手还没碰到衣服,就被小侯爷拍走,“我又不?是一杯倒,好端端的扶什么??你若想帮忙,帮我抱着玉团罢。”

“……”春生见少年态度坚决,只好伸手接过?,玉团刚到春生怀中,便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