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1)

竹卿手指轻敲着桌面,随意道了一句,“不知神君觉得淮浅神君如何?”

白沚一怔,沉吟道:“你问这个为何?”

淮浅也是一惊,想到她想要做的事,连忙拉过竹卿的手,朝她笑道:“也该是到了赏花的时辰了,一直坐这儿也没什么好玩的是不是?”

竹卿虽说看不见她的面色,但也能察觉到她的慌乱,点头微笑道:“说的也是,我们也该去赏花了。”话毕,淮浅便起身拉着竹卿往外走去,她暗自掐了掐竹卿的手臂,竹卿脸上笑意未变,反手也对她如此。

两人在前方走着,白沚在后方跟着,瞥见两人的小动作,抬眸朝竹卿望了眼。

三人兜兜转转地走到了桃林,竹卿感到身后的人的气息消失,转而轻声对她说着,“何时将你的凡间之事与我说说,这儿的日子当真是越发无聊了。”

淮浅嘴角一抽,“敢情我的事情是拿来给你取乐的?”

“也不是,我也想听听看是何人能将你的心拿走了。”

她一怔,竹卿平淡的声音穿过她的脑袋,她笑了笑,“改天。”

两人稍稍走了一会儿,她便听到竹卿的话,“我有些累了,你自个儿去走走吧,反正我目不能视物,也没什么好看。”

淮浅知她的脾性,再说她也好久未见着这儿的桃林,想着去看看,应了声,“那你在这儿等我。”话毕,她便一人往林中走去。

徒留竹卿一人席地而坐,靠着一棵桃林假寐,忽而一阵微风吹过将她的青丝与眼前的白绫吹动着,那脑后的白绫带着她的发带随风飘扬。

她安静地倚着树干,似是感到周身的变化,嘴角忽而扬起,只见那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了几个字,不知在与何人说话,倏地,那阵微风消失在桃林间,她飘扬的发带下落垂至脑后。

“神君,你莫不是故意跟着我来的?”

淮浅转身对着身后的人狐疑道,白沚浅笑,“这儿的桃林这般大,我又如何能找到你,跟着你?”

“别有居心的人多的是,或许仙友你......”她话音一顿,挑眉看去。

白沚漫不经心道:“我的仙阶比你高,我有什么好图?”话毕,他扫视了眼她的脸,“若是自容貌讲,我应当也没有什么好图的。”

淮浅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闭着眼,长吐了口浊气,愤然转身径自离去。

他不走,她走总行了吧,当真是眼不见为净!

白沚看着她大步流星地走着,忽而道了声,“若是想要看桃花应当往这边走才是。”

前方的人脚步一顿,看了眼身前的路,默了一瞬,忽而转身朝他走来,白沚看着她那沉闷的脸色,眉眼悄悄一弯。

淮浅恍若无人地朝前走去,只当身侧的人不在,走了一瞬便到了桃林的中心,这一片的十里桃林她倒是认为就属这一处是最美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满园桃花灿烂,她站在其间,抬头看着那枝头上的粉嫩花瓣,满眼欣喜。

美人桃花映色,唇笑轻起,比之桃花更盛。

白沚站在其后见此情景,眸色微沉,他低垂着眼,遮住了他眸内的色彩。

“神君,觉得可美?”

淮浅看着美景,忽而出声问他,只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恩,甚美。”

淮浅听着他的回答有些奇怪,转身看去,见他也是在赏花,面色平静,并无异样,想着可能是她想错了,她正要收回视线,却是被他的容貌收了些魂。

他站在桃间,有少许花瓣掉落在他的肩上,好似是为他那月牙白袍点缀一般,衬得他的容色更加精致,他的薄唇微抿,他忽而扭头看来,那双深沉的眼眸直对她的眼,她连忙移开视线,假意看着桃花。

倏地,一声低笑传入她的耳里,她只觉得自己的两颊有些烫,一阵羞耻感自她脑中传来,她扭头怒目而视。

白沚对着她那凶狠的眼神,唇角的弧度更甚,淮浅现已毫无心思在这儿呆着了,她甩袖而走,白沚提步跟上,“你别跟着我!”淮浅恶狠狠地说着。

白沚浅笑道:“出去的路,便只有这一条,我又如何跟着你了?”

淮浅一噎,当真是不知该回他什么,只能默默地扭头不说话,低头走着。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她怎么能盯着人家的脸这般久,盯着也就算了,竟被人抓包了,若是现在有条缝,她肯定钻进去!!

淮浅懊恼地骂着自己,不自觉间已到了出口,她抬头看了眼竟没发现竹卿,她蹙眉查找着,她分明叫竹卿在这儿等她的,人去哪儿了?

“那上君去哪儿?”白沚随意道。

淮浅并未回他,放出神识找寻竹卿,忽而听到一处的声响,“你怎在这儿来了?”

是竹卿的声音!

她使出瞬移术到至竹卿所在地,就在她双脚刚一落地时,一阵寒风带着法术袭来,她下意识打出结界挡住,忽的,一道人影挡在她身前,他清冷的声音自她身前传来。

“你的伤还未痊愈,还是别使用法术了。”

她一怔,而这时竹卿那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你快将法术收起。”

话音一落,淮浅感到那阵寒风瞬时消散,她自白沚身后走出,待看清前方的两人后眉头一皱。

只见一名男子一身墨色站在竹卿的前方,他容貌俊俏,此时正用那双凌厉的眼眸盯着她和白沚看,似是在猜测他们的身份

竹卿不知淮浅如何,开口问,“淮浅,你可有事?”

“没事。”淮浅回复她,转而对着那名陌生男子道:“不知仙友是何人?”

“你不需要知道。”

男子的话语似是带着寒气回她,而后扭头不看她,视线直直地盯着竹卿看。

淮浅见此眉一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却是对竹卿道:“竹卿,我看是你也有必要与我说说你这百年的事了。”

竹卿闻言,头疼似地扶额,而那男子转头看向淮浅,他忽而感到一道视线看来,他顺着看去,只见那名女子身后站在一位身着月牙素白长袍,样貌精致的男子,他的那双墨黑如深海的眸子正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