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烨说:“你告诉我这些,于你好像没什么好处。”
祝老板咧嘴一笑:“我做生意一向以诚待人。”
元烨点头:“难怪你能垄断这一行。”
她一笑:“我这法子也只适合藏族人,他们热情豪爽,没心眼。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加倍还你。在内地可行不通。所以我也只是机缘巧合。”
“夸你一句就当真了。”他终于笑了,看了她许久,将帽檐抬高几寸,漂亮的眼睛灼灼逼人:“当年高考多少分?”
她一怔,他微微带着促狭的笑意融入眸子里。
看来他早认出她。
她如实说:“第一年弃考,重读高三,第二年534分。”
“考的什么学校?”
“z大,但没去读。”
他心里惊讶,但毕竟是别人的人生,他无权指点。他只是问:“怎么想到跑来西藏,这儿毕竟环境艰苦,不适合女孩子。”
“为了站在一个,让人看得到的位置。”
他不露声色,心里十分震惊。
这时,天突然下起冰雹情到深处是陌路。黄豆大小的冰粒子密密麻麻的降下,打在人身上有些痛。
他的帽子噼里啪啦的响,他去摘帽子:“帽子还你。”
她在他手上按了一下:“哎!刚才谁输了?一小时还没到呢!言而无信之人,我是不会和他合作的。”
说着,将冲锋衣上的帽子拉上来戴在脑袋上,起身往回走。
元烨盯着那个小身影看了许久,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无话,快到村长家时,元烨突然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立即回答,脚步不停。她将这句话放在心里捂了又捂。她心中涌起难以克制的惊涛骇浪。上一世她就知道,元烨会因为新药的品质,从西藏那曲一个叫虫草大亨的人手上收购虫草。为了这一刻,她独自来到西藏,努力了六年。
那时风很大,他以为她没听到,追上两步,在她耳边又问了一次。
她说:“我姓祝。”她继续往前走。
“全名。”
“你经常这样失礼的追问别人名字吗?”
他坦诚:“我从不主动问人名字。”
“那你为什么问我?”
“感兴趣。”
“哦?仅仅是感兴趣?”她看着他,“你图什么?”
他一怔,下一刻,他的笑容里终于加上些许无可奈何:“你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
这话倒说中了,她特别小心眼,她将两人的爱恨情仇,生生记了两辈子!!
那时她站在风里,风吹乱她栗色的卷发。她高高昂着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眼里终于映出她的样子。
“祝融融。”
“暖融融的融?”
她默认。
他又问:“刚才那个挖虫草的妇女问你,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她心中一抖,“嗯”了一声,瞥他一眼,又开始往前走。
他突然伸手拦住她:“你怎么回答的?”
她用藏语又说了一遍。
“说汉语。”
她抬起手,用水壶嘴抵在他胸前滑了一道,挑衅的问他:“想知道意思?”
他一把捉住:“说。”
她突然放手,“自己学藏语去。”他手里只捉住一只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