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叔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闭嘴!”
温季军脸色铁青地打断靳之行道歉的话,又回过头,眸光死死锁定在靳远聿脸上,“你又来做什么?还没把我女儿?害的够惨吗?”
“对?不起。”靳远聿语气谦逊且淡,少了不可一世的散漫,多了几乎可见的虔诚,“今晚没经您同意就把梨梨带出来,让您担心了,我很抱歉,请您把梨梨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
“别演了,早之前干嘛去了?”温季军学武之人中气十足,嗓音再怎么压着也是极具穿透力,“你现在把我女儿?放下来,别纠缠,我可以既往不咎,咱们好聚好散。”
讲完,也不看其?他?人什么反应,他?大步流星地绕到靳远聿身后,语调随之变轻,“梨梨,跟爸爸回家。”
温梨指尖微缩,视线落回靳远聿俊逸的侧脸,小小声提醒,“靳远聿,你放我下来吧。”
这一回,靳远聿没听她的。
男人英俊的眉眼掩映在灯光和阴影之间,微鼓的衬衫灌满了初春料峭的风,一身寒意地站那儿?,挺拔如松,不为所动。
“靳远聿!”
温季军身后的十几名?青年一个个宽肩窄腰,热血愤懑。
“温梨生病咳嗽到快死掉的时候,你人在哪?”
“就是,说关机就关机,一句解释都没有,凭什么一句对?不起就想把我们的小可怜师妹抱走?”
靳远聿一怔,心脏发?出了沉闷的重击,狠狠绞着痛。
梨梨生病咳嗽到差点死掉?
“靳远聿,”温季军伸出铁钳似的手,“我警告你,离我女儿?远一点!”
一想到女儿?为眼前这个男人流尽眼泪,高烧到整晚说胡话,痛苦得在床上打滚,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要将温梨生生从?靳远聿背上给剥下来!
温梨吓得小脑袋缩了缩,红红的眼睛溢出新泪,“爸,我这就跟你回去,您别打他?。”
温季军掌风一顿,“……”
他?哪有要打靳远聿了?
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啊!
“我这就回家。”
温梨微微挣扎了两下,靳远聿却将她往上托了托,长臂一捞,将她捞到胸前抱着。动作流畅利落,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一点也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这一幕落在长辈眼里,倒也不觉有什么,毕竟靳远聿对温梨从小都特别,一言不合就抱走,宠得无法无天。
年少时靳之行也不觉有多难受,只是觉愤怒 ,心中像是困着一头猛兽,横冲直撞,几乎撞碎自己?的肺腑。
如今长大了,也对?男欢女爱有了深层次的认识,再看这样一幕,就像是火星子落入眼睛一般,一直痛入心扉,痛得他?瞳仁猩红一片。
他?全程看得清清楚楚,靳远聿健硕粗壮的手臂不可避免地压着女人娇软的身体,正好箍在她起伏的两处曲线上。
占尽女人身上最性感的地方。
看着女人像乖兔一样被?揉进?偾张的肌肉里,我见犹怜,靳之行眸色深了几分,喉咙微痒,“哥,不如,我们坦诚地谈一次?”
“再说吧。”靳远聿瞥他?一眼,冷淡道,“没见我忙着哄孩子?”
“……”
不得不说,他?爸是懂计划生育的,提前六年给他?生了这么个死对?头大哥。
“阿聿,先?放梨梨下来。”靳承江始终冷着脸,虽然只是提醒一句,压迫感却强得让人感到窒息。
“我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放下来?”靳远聿反问,像一只叼着肉的野狼,那双漆黑的眸溢出昭然若揭的野心和绝对?的独占欲。
“这么多长辈和外人都在,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身份?谁在乎?”靳远聿冷屑一笑,狂妄至极,“今晚谁也别想拦我!”
“阿聿!”靳承江捂住胸口。
“无妨,年轻人一时冲动难免感情用事。”盛老爷子假意相劝,脸上仍是带着笑,嘴角噙着几分看好戏的兴致盎然,“既然今晚人这么齐,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讨论一下,到底谁更有资格娶梨梨小公主??”
听到“娶梨梨”三个字,靳之行眼眸划皆过一抹绚亮光彩。
靳承江看在眼里,无奈叹息。
造孽啊!
看来天要灭靳。
一个困不住,一个走不出。
兄弟两人都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脾性?。
让他?帮谁好?手心手背都是肉。
“阿军,你觉得呢?”靳承江无可奈何?,转而去问温季军,犹如春风拂面,“去你的武馆,大家坐下来商量怎么样?”
温季军嗤之以鼻,“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我女儿?命里犯靳,这辈子不可能嫁给姓靳的男人。”
“阿军,别说气话。”靳承江眉眼流露几分少有的赤诚,“梨梨毕竟是姑娘家,你忍心让她夹在兄弟中间,再次卷入流言蜚语吗?”
话落,温季军僵了僵,下意识望向温梨,“梨梨,你听明白了吗?明明你什么也没做,是他?们兄弟俩不请自来又赖着不走,明明是弟弟用情不专,哥哥三心二意,到头来竟成了你的流言蜚语?你瞧瞧,靳家就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