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川难道非得要看到林溪的遗体才肯相信她已经遇难了吗？

“说完了？”顾寒川眼底的怒火蠢蠢欲动。

陈烨紧了紧拳头，咬着牙：“但愿你不要后悔。”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顾寒川靠着桌沿，微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恰好遮住了他的双眸，让人难以看清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他又看了眼手机，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去换了身便服，出了机场。

顾寒川开车至公寓楼下，曾有几日看到晾晒衣服的阳台已是空空荡荡，肉眼可见的清冷。

他下颚一紧，猛地捶了一下方林盘，刺耳的喇叭声惊得路边的一直流浪猫叫了一声。

顾寒川忘了，林溪说过，她不要房子，只要钱。

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他靠在椅背上，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渐渐吞噬了他。

他对林溪了解的太少了，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不知道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回去哪儿，以至于到现在除了打电话，没有别的办法找她。

突然，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寒川眼眸忽的一亮，有些慌乱却又揣着期林地将手机抓了过来。

在看到来电人那一刻，眼中的光亮顿时又黯淡了下去。

“喂，妈。”

“顾寒川，顾寒川，刚刚有个女人跑家里来说林溪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顾母带着哭腔的声音让顾寒川眉头一蹙。

他摩挲着方林盘，声音低沉：“没事。”

他只是暂时没找到她而已。

第15章

“那就好，元宵都过了，林溪都还没来过，你这两天有时间带她回家看”

顾寒川心一紧，吞咽了几下才应道：“好。”

顾母虽然面上对林溪总是没什么好脸色，但心里确实已经把她当做自家人了。

正当顾母要挂断电话时，顾寒川又问：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顾母带着点鄙夷的语气道：“个子挺高，头发卷卷的，长得挺好看，就是妖里妖气的。”

顾寒川眸光一沉：“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眼底渐渐染上一层冰霜。

不用细想，顾母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林彤。

他倒是小看了林彤，不仅能找到家里去羞辱林溪，居然还能跑到他父母家里去嚼舌根。

顾寒川眯了眯眼，决定先将林彤的事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林溪。此刻，手中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陈烨。

顾寒川下意识的想挂断，可还是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

“来敬善养老院一趟吧。”

陈烨的声音也带了哭腔，这让顾寒川更添了些林烦躁。

“干什么？”他冷飕飕地回了一句。“林溪的母亲在这里，如果你不爱她，你可以不来。”

电话被挂断，顾寒川手不由的收紧。如果你不爱她，你可以不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顷刻间成为压在他胸口的大石头。

他爱林溪吗？

顾寒川自问了一遍，还没有得到答案，他的手已经去扭了钥匙，发动了车子

敬善养老院。

陈烨站在门口，看着顾寒川的车子越来越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林溪，他这算是承认了他爱你吧。顾寒川停下车，缓缓走了下来，见陈烨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眼神一凛：“什么事？”

陈烨却道：“真的人如其名，顾寒川，我现在又有点怀疑了，你真的爱林溪吗？”

除了逃避林溪的死，他还有什么地方像痛失所爱的模样。

“别废话。”顾寒川目光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文件袋上。

陈烨似是故意将文件袋背过去，转身往敬老院走：“先去看看林溪的母亲吧。”

院子里，阳光正好，院子里有不少老人在活动。

下棋的下棋，说话的说话，唯独树下那个坐轮椅的老太太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