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求你……”
他徒劳无力的推揉,眼里的泪一瞬间落下,在她?身前崩溃地摇头讨饶。
“求你放过我……她?会不要我……”在他的观念意识里,求的根本不是她?。
你怎么能求别人??能不能闭嘴啊。
她?不想听,酒水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让她?也被?酒意惹得微醺,眼看着他苍白颤抖着唇,说出一句又一句让她?不高兴的话。
让他闭嘴的方式,只有……
她?倾身上前,将他的呼救堵在唇瓣之下。
是比刚才?还要严重的僵硬,他整个人?像石塑一般连带着呼吸都顿住,他应当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方式堵住唇,一时连哭都忘了?。
她?的发和?他的发纠缠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密密麻麻地网在身前。带着酒味的唇柔软而滚烫,却意外的不讨厌,像是千年的佳酿,打开时,醇美的香气?一拥而上,她?也被?他的气?息紧紧拥住。
虚揽在他身后的手不断往她?怀里带,像她?捕猎时盯上的猎物,一寸寸收紧,缠绕,合在一起。
她?是这么多年第一个打开他的。
如此美味,不想放开。
怀里的殷晚澄呼吸渐重,主动去?衔她?的唇瓣,岁初正讶异他无师自通的反应,却毫无防备地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意乱情?迷刹那?间褪去?,岁初眯起眼睛,钳制住他的下颚:“胆子好大,竟敢咬我!”
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眸里并没有出现一丝一毫亮光,苍白的唇沾了?她?的血,不像神,倒像是鬼魅的妖,此刻恶狠狠地瞪着她?。
他怎么还在哭?
哭着哭着,却忽然?笑了?,伸出手臂狠狠揉了?一下嘴角,眸光更暗,而后一个字一个字绝望无比,又带着同归于尽的歇斯底里:“不会、让你得逞!”
手握成的拳这次挥向自己,她?没注意他顺走了?她?头上一根钗子。
是觉得他已无处可去?,逃脱不得,才?准备自戕,以成全对她?的承诺吗?
视野一阵晃动,殷晚澄愣愣地看着轿顶,等到视野里她?的身影重新出现,才?惊觉他被?按在了?身下。
手中握着的钗子空了?,在车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他觉得近在身侧,又麻木地觉得那?似乎离自己很远。
“你这个……傻子。”
“我不是傻子……”
他辩驳,一双手就抚上了?他的脸,格外温柔又缱绻的轻声说:“傻澄澄。”
她?重新吻了?下去?。
不同于方才?蜻蜓点水的浅尝辄止,牙关?被?打开,轻而易举地失守,他只能用舌推阻她?的进入,却被?她?勾住纠缠。
蛇的芯子本就灵活,她?长驱直入,毫无顾忌的侵犯,他的阻挠倒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她?的右手与他的沾了血的右手十指交握,唯独不敢用力,怕弄伤了?他。
想把他吃掉,连带着骨肉,全部吞下去?。
她?也是醉了?,且醉的不轻。
殷晚澄彻底呆住,根本不明白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不疼,不难受,就是,无法呼吸,被?堵住的声音全部化为了细碎的呜咽。
他陷在惊恐里,双眸失神地睁大,整个人?如同一朵破碎的精美瓷器,无法聚合成漂亮的形状。
“不是说过爱哭的小蛇,主人?会嫌弃吗?”
她?无奈地在识海里用念力试探着和?他说话,语气?里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声。
“乖一点,别反抗。”
殷晚澄混沌中听到这声音,艰难地半撑起眼眸,好半晌才?聚焦到她?身上。
“主人??”他不确信地回应,洇湿的眼睫抖得厉害。
掌心按住的小龙停止挣扎,案板上挣扎的小龙露出柔软的尾腹,眸子湿漉漉地看向她?。
岁初松了?手,绞在一起的舌终于分开,她?用余光去?看他的手腕,红痕遍布,怎么看都是一副蹂躏惨了?的样子。
他这具身体,太容易留下痕迹了?。用细线绑一圈,估计也会如此吧。
每次看不住,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主人?,你为什么……丢下我?”清醒只是一瞬,混沌接踵而至,一个字、一个字的颤声质问,“我……明明很乖……”
明明她?没有做什么,被?他这样问,没来由的,心底一阵心虚。
“没有丢下你。”她?耐着性子对醉酒的人?解释,她?第一次对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这么有耐心。
“……”殷晚澄含糊不清地又说了?句什么,岁初揽着他的腰身将他拽回怀里,重新清理他乱七八糟的手掌,低头又看了?看他。
“我本想去?去?就回,害得你被?欺负,是主人?不对。”
殷晚澄无力地靠在她?的肩头,温热的鼻息一点点喷在她?的侧颈。
他看似是困极了?,强撑着的双眸慢慢阖上,不断轻轻呢喃。
“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