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瀑的长发散落下来,拂在胸前?, 精瘦的腰身显露无疑, 因着是半龙身的缘故, 肩膀及腰间遍布流雪一般的龙鳞,因着光影变幻, 泛着轻轻浅浅的流光。

岁初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想摸。

视线往下,腰腹流畅的线条隐入下裤, 半褪不褪更显勾人?诱惑。

啧,哪有人?脱衣服只脱一半的?腿不给她看?“角”不给她看?尾巴不给她看?

白长了。

她脑子里又?多了两个字,想看。

可是,他大概忘记了, 她还被施着定身咒,只能?看, 不能?动?,馋死她了, 直得故作矜持。

许久不曾听到岁初的回?应,殷晚澄的心直直下坠。

他连做玩物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沉默地半跪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表情, 唯恐错过一丁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直到眼?睛酸胀疼痛。

明明, 她很想要。

是等他主动?吗?

他伸出发颤的手,掌心握住了她的手腕,抿着唇, 带着她的手顺着自?己的脸,一路往下,触碰这具新生的躯体。

她的手像是被她控制的傀儡,并非她的本意,所到之处,还是让他涌上一些异样。

但?她连摸他的意思都没有。

不愿碰他吗?

已经抛却尊严说出的话,迟迟得不到丁点半点回?应,在漫长的时间里,理智一点点沉沦,几?近崩溃。

“阿初,你说说话。”哪怕一句也好。

岁初歪歪脑袋:“殷晚澄,你怎么自?甘堕落?”

连她都知道?他自?甘堕落……他清醒地看着自?己堕落,可他却不觉得自?己下贱。

挽留自?己心爱之人?,他没有错。

“我是自?愿的。”殷晚澄道?,“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

“我不想对你怎样。”岁初嘴上说得正义凛然?,偷瞄一眼?他的身体,故作正经,“我想回?去成亲。”

殷晚澄垂下眼?睫,不说话了。沉默地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条闪着微光的红线,不由分说便往她手指上缠。

“你干什么?”

“我自?己弄断的缘分,我重新牵上。”他答非所问,“牵上,我们就能?重新绑在一起了。”

“我们,结双生契。”殷晚澄喃喃自?语,将匕首塞进了她的掌心,又?反手握住,抵在了自?己胸口?,“重新和你结契,喝我的血,心口?血,都给你。”

岁初皱眉:“干嘛这样?”

他不答。

这样,他就和她重新有了联系。

玩物或者别的,都可以。

岁初觉得自?己好像玩大了,琢磨着道?:“眼?下,我们先不谈这个……”

殷晚澄垂下眼?睫,与在匕首铮亮的冰冷反光中的自?己对视。

脸色惨白,双眸死寂无光。

“哪有玩物缠着主人?的?”岁初软下语气,近乎宠溺,“先把匕首收了,乖,我们先说说大婚?”

大婚?与谁的大婚?

反正不是他的。

殷晚澄指尖瞬间泛起一阵冰凉,整个人?犹如被冻住了,胸口?浮起钝痛。

“……好。”

声?音淡到几?乎听不见了,手心一松。

“澄澄!”

岁初惊呼响起的刹那,妖力迸发冲破定身咒,将他手中的匕首击落,如雪般无暇的胸口?出现一道?轻微的血口?。

殷晚澄茫然?地垂目望着,伤口?的痛太过轻微,以至于心口?的疼如山一般压过来,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妄。

“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确不是故意,只是方才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他控制不住。

岁初简直要被他气死了,拉过他,连忙他胸口?的血口?,所幸并不深,这点小伤口?对他来讲,很快便能?复原。

“我的血,很珍贵。”他望向她,“阿初,和我结双生契。”

“没有我的允许,谁允许你将自?己弄伤了?今晚有的是时间,急什么?”岁初吼道?。

殷晚澄眸中顿时生出希冀,抬眼?看她,微张的唇起了一丝颤抖,不敢置信:“你说……晚上?”

岁初气笑了,到底还是如他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