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长衍的声音的声音似平地里突然响起的弓声, 而殷晚澄便是那只被吓到的鸟儿。
“我见你最近心事重重,半夜又出了门,心下担忧。”门外的玄长衍面上却不见担忧之态,甚至有些悠闲地看?着虚掩的门扉, 装模作样轻叩了几下门, “你没事吧?我能进去吗?”
殷晚澄心跳得快要压抑不住, 却无法控制身?躯,手脚骤然冰冷。
岁初心中发笑, 原来殷晚澄还清醒着, 如此倒更有意思了。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僵着等他进来?”
殷晚澄仿佛才回神?,没什么威慑力地瞪她一眼:“那你还不快放开我……要是被发现了, 你也不好脱身?。”
岁初却捏住了他的下巴:“你的意思是,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殷晚澄咬紧牙关,不安的视线落到门栓上,心虚地别开眼:“我和你没什么关系, 我们是清白的……别靠过来了,你先把?我放开!”
“既然你我清清白白, 又有什么好怕的?”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用一套奇怪的说辞将他带偏, 最终殷晚澄不与她争辩,说了也是多费口舌,横竖她都?是说不通的。
赶紧整理好衣服才是要紧事。
岁初注视着他满是羞愤的脸, 黝黑的眸闪过一丝不悦, 抬手, 猛然牵动着他刚刚系好的带子,让他身?体前倾重新靠在自?己怀里。
“门外那个是你的兄长吧?你猜,他要是进来看?到你我二人这般姿势, 会是什么反应?”
叩门声再度响起。
“澄澄,你在和谁说话呢?你是不是被威胁了?”
屋内,殷晚澄试图掰开她的手,可她却气定神?闲地禁锢着他,方才中断的事重新续上,根本没有理会外面那人的打算。
“让他等着。”岁初道。
“你就不能停一停吗……”
“兴头上呢,不让他滚蛋还是看?在他是你兄长的面子上。”岁初看?到他不配合,道,“你不让他等,那就这样吧,反正我是不害怕被他看?到你与我□□……”
殷晚澄还未下定决心,玄长衍敲门声更重了:“你等等,我这就踹门进去救你。”
要是他真?进来了那还得了!
“等等!”殷晚澄一出声便发觉到声音里沾带的湿意,只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我现在不方便,请等一”
话音未落,她作对似的堵住了他的唇。
“我都?听你的话了,你怎么还这样……”话音出口,便哑着厉害,像是生病时被烫的干渴,他捂住嘴,不敢出声,唯恐让门外的玄长衍听见。
“如果你不想让他看?到现在这副样子,就老实些,老老实实吻我,说喜欢我,我高兴了,一会我自?会替你穿衣。否则,我现在就让他进来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
殷晚澄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手间?的力道渐渐松懈,试探着亲着她。
“喜欢你……”
无论是顺着他还是逆着她,只会让她玩性大发。而这话一出口,她好像很?开心,几乎是与他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我也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这话她说了很?多遍,殷晚澄很?想问她,这话是单单对他说过,还是对很?多人说过。
他问不出,何必自?取其?辱。
他只是一个玩具,玩具自?然有会腻的时候。
“你可以给我穿衣服了吗……轻一点……”他紧紧咬住了嘴唇。
他就知道会这样,她连穿衣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腰间?,一股奇异的感觉顺着他的尾椎骨往上爬,带给他一阵颤栗的酥麻。
“真?乖。”她替他整理好腰封,又顺了顺头发,“我去开门,你收拾一下自?己的表情。”
……他能有什么表情?
定是屈辱不堪的表情。
他不自?觉的说出来,岁初笑道:“你这表情,一看?就是被我蹂躏过了的。”
殷晚澄立刻捂住脸,双颊烫的厉害。
真?是疯了。
和殷晚澄的窘迫相?比,门外的玄长衍倒是悠闲地赏着月,甚至将外面供奉神?像的瓜果说了些吃得正开心,冷不防里面的声音静了下来。
玄长衍的目光毫不意外地瞥了岁初一眼,又越过她望向身?后的殷晚澄:“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岁初笑笑:“难道你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她将身?后的门合上,走到他面前坐下:“给我一个交代。”
独自?留在房内的殷晚澄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起先他还疯狂地找着借口,比如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见她甚是可怜,于是出手相?助。
又比如他出门散心,一个不留神?走进了龙神?庙,又一个不留神发现了来祭拜龙神的她……
他踌躇不安地走来走去,思索着对侧,一遍遍检验着谎言的漏洞。
说辞想了几十?个了,都?不见玄长衍来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