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缘不耻道:“光天化日之下在白?龙山做出此等丑事,简直玷污了龙神的名声!”说罢他拍了一下桌子,气愤不已,“不行,我非得把这对狗男女揪出来不可!”

玄长衍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走远,似笑非笑看向一旁神游天外的殷晚澄:“澄澄,你怎么?看?”

殷晚澄吓得定了定神,强作镇定:“这对……狗男女,简直太?丢人?了!”

“你羲缘哥哥要是真把那两人?揪出来了,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殷晚澄捏紧了衣袖,感?觉那些落在身上的吻又灼了起?来,烧的他整个人?脸色通红。他慌乱地低下头,遮掩着自己的面?容心虚道:“他们说……应该……浸猪笼……沉塘……”

若是被发现了,那一定是他的结局。

怕什么?来什么?,羲缘又不知从哪里听来了更确切的消息,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是有夫之妇,只不过一个跑了夫人?,一个死了丈夫,于是这两人?耐不住寂寞,一拍即合,勾搭成奸。

殷晚澄安慰自己,巧合,一定是巧合。

第三日,羲缘又带来了消息,据李大官人?那几个轿夫说,那日可是瞧见了那两人?的样貌,那女子着青衣,花容月貌,而那男子着红白?衣襟,气度不凡。

还带了一副画像,殷晚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偏偏那画像还有几分神韵。

玄长衍笑道:“这男子还真像澄澄。”

“怎么?可能,我晚上一直在我的房间里,哪里都没?去!只是相?像罢了!”

殷晚澄彻底坐不住了。

他要是再不出现,明?天羲缘回来,估计带的消息就是,那偷情的男人?名字叫“澄澄”。

那丧心病狂的坏女人?一定会这样做的,他一定会搞的人?尽皆知。

所以,他妥协了,昨夜心不甘情不愿,做贼似的悄悄出现,今日也前来赴约。

岁初嫌他这瞻前顾后的模样让他不爽,就把他拽到了白?龙山供奉白?龙神的地方,庙宇外面?有一圈外围,半夜也不会有人?来。

这下殷晚澄稍微安了心,回头就见岁初直直望着他,语气淡淡:“谁准你穿着衣服的?”

她?趾高气扬地下了命令:“脱了。”

而后,就那样了,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都做了。

殷晚澄竟生出了一丝庆幸,好吧,至少,元阳还是她?娘子的,谁知今日,她?变本加厉,咬破了他的脖颈,又顺着脖颈弄进去了什么?东西。

……照这样下去,离破也不远了。

想到这,他有些绝望地说:“我想死。”

她?抬眸:“你死了,你孩子可就没爹没娘了,真可怜呐。”

她?一出口就拿捏了他的命脉,殷晚澄崩溃道:“你就不怕白?龙神怪罪你?”

岁初觉得好笑,她?盯着他,毫不掩饰的目光在他身上:“白龙神怪罪下来,不还有你么??有你在,我怕什么??”

“……”可他怕,他怕死了,据说龙神一生气,会降天雷。

他觉得他早晚会被雷劈死。

“澄澄,我们是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偷情这种事,我自己可做不了,现在你我已经上了同一张船。我们生同裘,死同穴,你休想丢下我,我要是被发现了,我一定拉着你一起?死。”

殷晚澄沉默了。

他没?有别的路走了。

岁初安抚地揽过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调笑道:“前几日是不是梦到我了?”

“没?有。”他答得毫不犹豫,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在岁初眼里,这就是不乖,欠教训了,多欺负几次就听话了。

岁初有些遗憾地亲了亲他的唇角,指尖依次描摹他的眉,他的鼻梁,完全不听他的:“今夜睡时,也要梦到我哦。”

她?总算放他离开了,他明?明?累极了,却坚持着自己走回院子,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却扯着被子将整个人?埋进了里面?。

他心里满是自我厌弃,忽略了身上一股说不上来的力?突飞猛进地增长。

连续五日了,他都在做一个相?同的梦。

梦中,大片红梅树掩映着竹楼,他和她?坐在竹楼里,煮茶弹琴,酿酒对饮,恬淡幸福得仿佛就是一生了。

明?明?是梦,却像真正发生过一样。

他阖上眼,仍能体会到梦里对她?不可割舍的情感?和无法忽视的酸涩。

那股情绪是,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

*

岁初在荫山后院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月昇瞧着她?这副惬意慵懒的模样,仿佛一瞬回到了千年前。

殷晚澄还在的时候。

她?的欢喜到底还是和殷晚澄有关。

他酸溜溜的开口:“阿初,近几天,你心情不错。”

她?当然心情不错,知道殷晚澄还活着,每天夜里还能见到活生生的他,对她?来讲,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心情好,月昇上门时也没?有被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