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连窗台也关上了, 甚至咔哒一声上了锁。
“哥哥看错了!”
等?到窗台上的影子彻底消失,殷晚澄才?重?新拿起镜子,解开衣领。
他那个?时候脑中一团浆糊,根本没有注意道, 眼?下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坏女人不仅在他锁骨上掐出了痕迹, 他的胸膛,腰腹上都是……
脑中不合时宜想起她暧昧地在他耳边说:“我们这样, 像不像在偷.情?”
他“啪”的一下放下镜子。
他绝对不可能和坏女人偷.情,坏女人比不上他娘子的万分之一。殷晚澄决定,这将是他和坏女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就算是见了, 他也不与她说一句话。
他悄悄从窗子打开一条缝, 正巧看到玄长衍坐在院内闲闲望过来。
方才?还想着去沐浴洗干净,眼?下他只能带着这身痕迹,忍到明日正午。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明明已经到了入睡的时间,闭上眼?就会出现月色下那张漂亮含笑的面容。
等?到稍微酝酿了些睡意,半梦半醒间,那张人面不死不休地纠缠到梦里?,捆着他,锁着他,在他耳边恶劣地说“玩物而已。”
他蓦地睁开眸子,一颗心?跳个?不停,却隐隐夹杂着一丝隐秘的失落。
定是因为没有梦到他的娘子才?……
他伸手抚了抚胸口,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空荡荡的,一直跟着他的红梅坠子不见了。
想起他逃开的时候,岁初手里?握着的那亮红色的一点。
那是他娘子留给他的定情信物。
殷晚澄彻夜不眠。
*
岁初歪在床榻,手里?握着那解来的红梅吊坠,说不上来是欢喜多些,还是不忿多些。
外貌可以有所变化,感觉却不会骗人。
反复将小傻子认成殷晚澄,绝不单单是一件两?件巧合能解释的清楚的。
晨光熹微时,窗外响起脚步声,岁初猛地坐起身来,随意披了件外衣。
竹青进来的时候,瞧见岁初已经起了身,她捧着药劝道:“山主,你昨日回来,手臂上的伤还未曾处理。”
岁初不在意地一扫而过,经过半夜,昨日被殷晚澄抓出的痕迹已经淡化。
她挥挥手:“不必。”
有些证据,消了也就不好了。
竹青有一瞬的怔然,正要退下,方听岁初在身后不急不慢道:“竹青,你说,我待殷晚澄如?何?”
鲜少?听岁初谈及这个?名字了,竹青哽了一哽:“山主待上神自然是极好的。”
岁初追问:“极好的话,那就是不欠他什么吧?”
“山主不欠上神。”
自从道魁蔺盈盈死后,昔日四?山盟友不复存在,很多曾与道魁蔺盈盈交好的妖怪得知岁初和殷晚澄的关系,产生?了攀附的念头。
岁初烦不胜烦,加上故人三番四?次在她面前提起已逝的殷晚澄,干脆让竹青在外给她传了个?寻欢作乐的名头。
岁初想告诉他们,她活得潇洒,从不为情所困。
可她仍是困在千年?里?的那场大雨里?,不得解脱。
而今,那个?能带她走出泥泞的人似乎已经出现了。
她深知竹青句句肺腑,可寻常是不许竹青说的,今日,她难得不打断竹青,末了,才?应一声:“你说的不错,我是应该往前看。”
竹青刚刚松了一口气,旋即听岁初淡淡甩下一句:“我这就把他绑回来。”
*
殷晚澄一连几日呆在院子里?抱着蛇蛋晒太阳,晚上安安稳稳呆在自己房间,除了回来那一日在浴桶里?泡得发皱以外,和寻常没什么两?样。
只是他的心?里?却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玄长衍似是没发现他的坠子不见了,好几日不曾问起,对于那一晚的事再也没有提起。
殷晚澄望着逐渐沉下来的天空,心?里?一阵发愁。
不管怎样,不能再拖下去了,总要再见她一面,将坠子要回来。
玄长衍今日似是很忙,顾不上他,是个偷溜出门的好机会。
夜渐渐深了。
殷晚澄再度来到了红梅树下,他对她一无?所知,唯一能赌的就是在这棵树下试着等?她。
不多时,远处又传来愈发急切的脚步声,仔细一听,却不是一个?人的。
这个时候白龙山应该是没有人的,他心?下疑惑,下意识侧身躲到附近的草丛里?。
有妇之夫与丧偶女子私自见面并不光彩,一旦被发现,他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