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找,她定会?问起,到时候她什么都知道了。

“那你把药喝了,昨天冻了一天定是病了。”

“不行。”

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失落,随后视线又落到雪地上?,“阿初讨厌我喝药。”

昨天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忘。

“山主怎么会?讨厌你,她昨天那样说大概是心情不好,你说两句好话哄哄她便好了。”竹青回忆起昨夜,岁初站在殷晚澄窗前,分?明是一副想进又要面?子不敢进的样子。

如果岁初真的讨厌他,根本就不会?走出?房门来看他。

可岁初却吩咐说,不许跟他乱说。

竹青叹息一声:“你不喝药,我只能?去告诉山主了。”

“别……”没等殷晚澄拦下她,竹青便自顾自敲响了房门:“山主,您醒了吗?澄澄来看您了,他有些话想对您说。”

她实在看不得两个人明明都很难受又不说开的样子,一个嘴硬,一个被吓得不敢出?声,就这样僵持着,旁边还有那个不怀好心的新小宠……那可不是个好东西。

“哐啷”一声响,从?房内传来,似乎是什么被撞到了地上?,跟上?来的殷晚澄听到了,心下担忧,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径直便往里闯:“阿初……你怎么了……”

房内,茶盏碎裂一地,阿辞半敞着里衣领口,静静地往身?上?裹着外袍。

他的身?侧,岁初不紧不慢地抬眼望过来,视线与殷晚澄相对。

第51章 第 51 章 “我生病了。”

殷晚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里面是这样的场景,让他当即愣在了原地。

心口处像是有带着?刺的藤蔓勒紧缠绕,他无法描述这种感受,胸口闷闷的, 像是快要窒息一样。

眼下阿辞那副样子,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很?清楚。

因为他曾经?也是这样的,只不过那时?候, 岁初偏爱的还是他。

“澄兄莫要误会……”阿辞总算整理好仪容, 垂着?头,清秀的面上却?不经?意间漫上一抹恰到?好处的薄红, 话到?嘴边,却?是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说的未免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岁初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阿辞默了默,方才?退到?一旁噤了声。

“以?前没教过你规矩, 现在是时?候重新给你立规矩了。”岁初正握着?一根玉簪,上前一步, 挑起殷晚澄的下巴,“这第?一项就?是,没我的准许, 不许踏进我的屋子。”

她的眼睛很?漂亮, 弯起来的时?候顾盼生辉, 让人生出一种被她喜爱的错觉,不笑的时?候却?又像覆了一层寒霜,拒人于?千里。

“我担心……”殷晚澄喊了她一声, 声音沙哑。

“担心?昨天跑得那么快,哪里像担心我的样子?”岁初语调薄凉:“我还以?为你一气?之下收拾包裹滚出荫山了呢。”

竹青看?着?这两人,一个凶,一个不吭声,心里都快急死了,刚才?那一声定是那男人故意弄出来的,尽会耍些手段,不要脸。上神如今没什么心眼,这一下肯定误会了。

再?看?山主,眉头皱的都快成一团了,眼下她没说更过分的话,已经?是忍着?脾气?了。

“我不走……”殷晚澄黯然道,赶他也不走。

“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老实告诉我,那一天,你有没有给我准备新岁礼物?”

殷晚澄小心抬起头来,支支吾吾:“我……”他是准备了,可?是她瞧不上,眼下,他还给弄丢了,什么都拿不出来,就?算他说准备了,恐怕也不会信他了。

岁初注意到?他唇色苍白,面上泛着?不自觉的潮红,想到?他在寒风中冻了一晚,道:“那你不回你的竹楼,来这里做什么?我可?不需要你的担心。”

再?不说些什么,阿初就?会被那个人抢走了。

殷晚澄咬着?唇,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乱想,手指紧紧攥住衣带,深呼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小声说:“……有东西,要送给主人。”

她不让他喊阿初,他又换回了主人的称呼,说这话的时?候,声如蚊讷,脸颊发烫。

“主人……我生病了。”

从清晨起来便有些不适,强撑着?走到?院子里,眼下不知为何脸上烧的更厉害了,看?人的时?候有轻微的重影,不过这也好,看?不到?她的表情,那他就?更有勇气?说接下来的话了。

岁初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知道他是烧着?了,皱眉说:“病了就?去治,你……”

正说着?话,殷晚澄迷迷糊糊地捧起她的另一只手,微微偏了一下脑袋,簪子便抵上了他的喉结,而他仿佛没有察觉到?痛,用滚烫的脸去蹭她的掌心。

“只有主人能治。”他脸上还残存着?一丝怯意,像是害怕她不要,亦或是冷着?脸将他赶走似的,眼眸一闭,将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衣领上,“主人,给澄澄治病吧……”

察觉到?岁初又有抗拒地想要抽回,他下意识紧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张开嘴,轻轻地咬住她的衣袖,抬眸,用漆黑蒙着?雾气?的眼瞳看?她。

“澄澄把自己送给主人……主人要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东西,澄澄……也仅有一个……我只有这个了,只能送这个了……”

他想不出更好的东西,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他不会争宠,她说玩腻了他,那么他就?学别的花样。

比如,像那个男人一样,冷冷淡淡的,他模仿的不像,只能怯懦地挽留:“主人,要不要……玩我?”

竹青看?得目瞪口呆,大概没想到?上神病糊涂了是这种反应,而阿辞眸光阴沉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鄙夷一闪而过。

他暗想,来之前有人教过他,越是这样不知廉耻的,岁初越瞧不上,说不定一个巴掌就?甩过去了。

如他所料,岁初抬起了手,落到?殷晚澄的侧脸上,轻抚着?,饶有兴趣地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阿辞一怔。

“知道……”殷晚澄思维还陷在她厌弃他的恐惧中,明明因高烧而觉得冷,却?强忍着?身体的冷意去解自己的领口,露出一小截胸膛,“要主人治病,我不舒服。”

说话的时?候,胸膛也随之起伏,似在无声勾引。

岁初按住他不断作乱的手:“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