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绾音缓了一会儿,将青颂叫进来服侍。

青颂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夫人怎么了?”

虞绾音摇头。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当下的不安。

“可?能是……边境的事情吧,不踏实。”虞绾音问着,“相?爷去?王宫了吗?”

“应当是。”

青颂也不踏实,但她还是得安慰虞绾音,“夫人别担心,有相?爷在,不会有事的。”

虞绾音点头。

她一整日都依靠着翻看书籍消磨时间。

可?这书本也根本看不下去?。

直至傍晚时分,府中下人前来禀报相?爷回来了,虞绾音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虞绾音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因何不安,“相?爷在书房吗?”

“对,还在书房。”

虞绾音起身?,“我去?看看。”

她走到门口,朝越伸手将她拦下,“夫人,相?爷如今处理的是要文?,恐怕不便见你。”

“你在房里等相?爷就好,相?爷晚上再过来。”

虞绾音只能停下,暂且作罢,“那好吧。”

她看朝越就在门口守着,从前并没有这般。

仿佛是怕她跑去?找楚御一样。

虞绾音想不通,也没有坚持。

她回了房间打算等楚御过来再细问。

一直等到了子时,楚御还没有来,虞绾音撑不住,还是先睡了。

相?府书房之中灯火通明。

男人坐在内室之中,银白羽丝衫层层堆叠在腰腹间。

他肤质是天生的暖色润白,薄肌清透,在昏黄柔和灯光下竟映照出?了几分鲜嫩。

透着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佳肴之感。

值可?惜那肩胛处多余一根短箭,刺入骨肉深处。

伍洲拔出?的瞬间,楚御眉骨动了动,那儒雅面容之上无过多的情绪波动。

只是沁出一层薄汗,眼睫轻颤。

君子蛇蝎玉美人。

鲜血从伤口处泱泱而出?被伍洲迅速止住。

伍洲不得不小声提醒,“相?爷,这几日得静养,不得大动以?免崩裂伤口。”

楚御还在想白日里的那一番混战。

戎肆埋伏也没占到多少便宜,大抵没有预估到他也有埋伏。

在某种程度上讲,他们也算是默契。

楚御正?遗憾着,他布下的埋伏还是不够深,没杀掉那个匪贼。

“他们走了吗?”

“城郊山上没了踪迹,不知是个幌子还是真的跑了。”

楚御没再吭声,温沉眸光静静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下人前来禀报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相?爷,有人送信给夫人,但是夫人睡了。”

楚御问着,“谁送的信?”

“是鄯善送来的。”下人将羊皮纸信封呈上去?,犹豫再三还是将另一个一同送来的盒子也送上前,“还有一枚图腾玉坠。”

楚御闻言看了过去?。

书信来往并不稀奇,稀奇的是玉坠。

相?送图腾玉坠要么是庇佑祈福。

要么是接她回去?的信物?。

楚御盯着那封信件,近乎是肯定道,“他们想带她走。”

又?一个想要将她抢走的人。

楚御眸底氤氲起阴戾之色,伸手示意。

他很是烦躁,怎么杀不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