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郢州王权统治的归档之处。
这一起火,近乎烧了郢州半边的政文,要补不知道需要多?久。
所?有人都知道此番严重性。
虞绾音闻言也有些难以置信,“台阁不是有许多?看守随时巡察,涂泥近水,避免失火吗?”
哪怕偶有地?方失火,按理说也能被人及时探查。
这么大?的火势,少说是烧了一两个时辰才被发现的。
那这段时间守卫干嘛去了。
“说得就是这个,想来是值守疏忽,”青颂一面帮虞绾音梳妆,“相爷一大?早就去了王宫,处理问责台阁。”
提起楚御,虞绾音身体还发软。
她不敢细想昨晚那极尽痴狂的一切。
也不敢想那平日里温润公子,会那般如蛇蝎一样病态的绞缠她。
缓慢而窒息。
他甚至不凶,一直在哄她。
可是越哄越让她害怕。
总归是她睡到日上三竿,楚御已经接了消息入王宫。
再度恢复了那人前清贵自持的模样。
虞绾音更是怕他了,她看着铜镜出神。
其实?台阁这事跟左相关系不大?。
她阿父作为御史,倒是曾经与台阁有些监察关系。
总是吃顿饭,给点好处,阿父就放过了。
台阁如何混乱,虞绾音即便?不了解,也耳闻一二。
内部官宦勾结,劳民敛财,分赃好处。
虞晟装模作样地?去监察一番,收点东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监察与台阁沆瀣一气。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是查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相安无事。
一个腐烂的地?方,一次值守疏忽背后?实?际上是根本无人在意自己?的职责。
这么想来也就不奇怪会出这么大?的事。
风雨将至大?厦将倾,是里面早就被蛀虫啃烂。
怪不得风雨。
虞绾音忽然就明白了楚御那句,“他们的悲惨不管是不是我?造成的,我?也永远无法让他们满意。”
他是朝中新贵,说白了才入朝不过几年,可这里实?在是太多?蛀虫。
他们都是被洪流裹挟至此的人。
她也并非认同他的许多?做法。
只是有些事情无法细想。
也无法论对错。
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着好了。
虞绾音长叹道,“烧了就烧了吧,烧了干净。”
“那律例法文和那些官底案宗让大?家过成这样,也该烧了。”
青颂听着虞绾音的话,多?少想起来那天虞绾音摇到的下下签。
那国破家亡的解签。
她抬头看见外面的滚滚黑烟,心下发憷。
虞绾音收拾好就去了后?院闲逛。
其实?闲逛的理由?她自己?心里清楚,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后?院。
众人都在闲聊台阁失火的事情,说话的是徐管事。
他显然有些着急,“相爷差我?择吉日给他和夫人把婚档送去民曹来着。”
“眼?下是送不了了,那边大?火还不知怎么着呢。”
郢州的婚事单单三书六礼走完是不行的,婚后?还要前去官邸归入卷宗才算完婚。
否则不被律例认可,当做没成婚。
徐管事一连几声哀叹。
旁人劝他,“相爷和夫人的婚事又不是只过这一两天,过阵子没事了再去送一样。难不成过阵子夫人就不是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