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幔将被风吹得大?开大?合的窗户遮盖住。

虞绾音只能听见窗户碰撞的声音和自己?发出的混乱声响。

缠在自己?身上的毒蛇像是能绞榨干净自己?身体的全部养分。

悠游地?侵占着她的脆弱秘境,碰到哪里咬住哪里灌毒液,仿佛是在说“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

游刃有余又势在必得。

他知道她跑不掉。

虞绾音身体发麻, 先前所?有的挣扎气力完全消散,渐渐沉溺于?这般温柔陷阱。

思绪开始变得混沌, 被他给予一层一层抛上去时。

他却忽然间停了下来。

虞绾音身体与思绪同时卡顿了一下, 紧接着是无穷无尽的蚀骨酸痒。

她看着他,浸湿的眼?底满是迷惘。

“杳杳。”

虞绾音水雾般的杏子瞳仁轻颤, 羞怯又不安地?别开头。

他富有耐心的诱导, “你要承认,你想要我?。”

“缠着我?。”

“像我?缠着你一样。”

阁楼外,戎肆看着那小腿被一只大?手握住, 温情又残忍地?收进了纱帐里。

那指骨分明的长指捏住时,她还颤了一下。

仿佛是被沾染的冰山雪莲。

戎肆习惯性地?抬手,酒送到唇边时发现已?经空了。

男人口中干涩无处消解, 顺手扔了酒坛。

戎肆离开相府院落,走在寂静无人的夜色小巷中,最后?停在了大?门?紧闭的镖局后?院。

拆了插在门?柱里面的一封密信。

上面是前面探子送来的消息。

他们蹲守在城外,发现楚御的几个心腹不久前从城外探路回来。

怀疑是北蚩入境,楚御计划离京的路线。

戎肆看完后?,吹开火折子将密信焚尽。

火光映照在男人深邃面孔上。

楚御是肯定?要死的。

等楚御踏出上安,他就在外面等着这位相爷。

清算他们的恩怨。

戎肆甩手散开指尖最后?一缕烟雾,眸底浸着野性难驯的肆意与血腥。

日后?,这位可怜的相爷夫人与其流落在外,不如由?他照顾。

这也算是以德报怨。

烈火灼烧过的暖意还残留在空气中。

有些干涩燥热。

宗承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舵主。”

他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又问着,“明天走?”

戎肆粗粗地?“嗯”了一声。

“好嘞。”宗承了然地?去准备出城事宜。

刚走了没两步就被戎肆叫住。

“上安撑不了多?久了。”戎肆深吸一口气,看向空荡寂静的长街,“走前,再送他们个礼。”

次日,台阁失火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滚滚黑烟从上安城一角盘旋而上,散出的烟雾遮盖了上安半片青天,空气中都弥漫着难以磨灭的硝烟气息。

上安城百姓们纷纷寻着高?楼去看。

一时间唏嘘不已?,“台阁怎会起火?”

连青颂也这般疑问。

那可是整个郢州权柄最盛的秘文要阁。

里面大?大?小小存放着郢州许多?文书案则。

大?则律例文史、官底案宗,小的民间户籍、奴仆身档,全都存放在台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