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越顿了顿,冷不丁想起那日情景,“是摔碎当日,那户人家里一位姑娘的帕子?。”

楚御伸手,朝越便递了上去。

“你说那户人家,在哪?”

朝越凝眉,“侯爷恕罪,我昏睡一场就到了树平,想来是树平方向,方圆二百里之内都有可能。”

那素帕是再寻常不过的帕子?,月白?色,没有一丁点花纹。

随便一户人家的女孩子?,可能都有这样?的帕子?。

可楚御就是认出来了。

这是虞绾音的帕子?!

朝越隐约也感觉出来,楚御好像因那方帕子?察觉到了什么,“可是这帕子?……”

是在普通不过的帕子?。

楚御深吸了一口气,“树平。”

“那咱们下一步就往树平打。”

“树平方圆二百里、三百里、五百里,都打下来。”

“我总能找到杳杳。”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便是死?了,也得留在我身边。”

*

宅院门前,戎肆甩下坐骑,大步流星地闯进了院子?。

宿方跑死?了一匹马,紧赶慢赶才勉强跟上。

他?下马就看到戎肆那匹马跌在地上,胸腹剧烈的起伏着。

若不是这匹千里马一直跟着戎肆走南闯北,体力出众。

怕是此番也得累死?在路上。

宿方赶忙叫人把戎肆的马牵到一旁查看。

自己跟着进了院子?。

院子?里已然不是走之前的模样?。

长久没有人住,高挂的红灯笼已经积了灰尘,积雪消融之后看起来有些?荒凉。

女君看起来已经走了很长一些?时日了。

戎肆径直穿过院落,走向卧房,一下子?推开房门。

屋内照旧打扫的青颂被吓了一跳。

她看见是戎肆回来,连忙退开几步。

戎肆里里外?外?地都不见人影,直直地问青颂,“她是怎么不见了?谁把她抓走的?”

“夫,夫人不是被抓走的。”青颂越说声?音越低,“夫人,好像是,是自己想走的。”

戎肆剑眉蹙紧,并不相信,“若是自己走的,为何没留信。”

她说要等他?回来。

青颂也显得无措,她解释着,“夫人她把自己常用的衣物和一些?重要的东西都带走了。”

戎肆踏进里屋,然后在桌上。

意外?看到了青颂收拾出来的一瓶……避子?药。

戎肆脚步蓦的定住。

浑身上下如坠冰窟,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几乎是同时,临行前的那几日,虞绾音对他?超乎往常的顺从与体贴再度涌入脑海。

跟进来的侍卫也道?,“那晚夫人很早就休息了,只有秦鸢一直陪着她。”

“那天守城侍卫说,秦姑娘深夜离城,说是夫人有东西落在上一座城里了。”

“因为您说过,女君下令都得应,他?们就放了行。”

“那晚之后就……”

戎肆听着牙根发痒。

他?长久地没有说话。

耳边只是一遍一遍地响起她说的,“我等你回来。”

小骗子?。

这是第?三次了。

把他?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