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来往兵马一个一个举着火把匆匆而过。

火光从他?眸底映过,忽隐忽现、变幻莫测。

戎肆嗅到了浓烈的危险气息,他?只知道?,楚御一直惦记着她。

但他?们毕竟是过往夫妻。

可代王说的,一定不是楚御。

是谁。

深夜之中,一骑兵马穿过大漠荒原,雪山脚下。

踏过城门外?遍地尸骸与城中血色,直入城门王宫。

他?下马,忙不迭地朝着戎肆所在之处赶了过去,“主公!”

戎肆抬眼,凌厉眸光看到那人手中所举的书信。

兵将跪在戎肆面前,将信件举过头顶,声?音发颤,“女君不见了。”

暗夜之中,戎肆的千里马穿过来往人群,径直冲出了代州都城。

宗承在后面追了几步,大喊着,“主公,去哪啊,这还没收拾完呢。”

宿方见追不上,将宗承拦下,“我跟主公去看看,你跟贺郡守处理这边。”

宗承还没等应下,宿方也上马追了出去。

城中还是一片残局,根本?离不得人。

几个昼夜轮转。

代州被攻占的消息一并传入大江南北。

战时舆图被时时修改。

一辆车马停在了秘府门前,朝越从车中下来。

门口值守的侍卫看见是他?,微微一惊,连忙给府中送信儿?。

朝越大病初愈,身体情况还未恢复到与往日一般。

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直到府邸中伍洲闻讯赶来。

伍洲面色沉肃,看见他?便上前,“怎么不进来。”

朝越欲言又止,还是被伍洲拉着进了府邸。

伍洲径直将他?带到了灯火通明的房间门口,自己先进去禀报。

半盏茶的功夫伍洲出来,示意朝越进去。

朝越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屋舍内点着檀香。

香雾盈盈袅袅,盘绕在屏风前,勾勒出屏风上的青竹画卷。

一道?青松般的身影坐在屏风画卷之后。

只映出朦胧光影,便觉端方清贵。

朝越跪在屏风前请罪,“侯爷恕罪,属下没能找到夫人。”

屏风后的人沉吟片刻,“过来说话。”

朝越轻声?应着“是”,慢慢起身绕过屏风。

他?低着头,只能看到书桌上男人纤长有力的玉质指骨,执笔写着什么。

四?周安静一瞬,那无声?的威压散开。

朝越不得不开口,将此番顺着江陵前去寻虞绾音所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

包括前去代州探寻,被代州兵马捕获,随后严刑拷打他?未泄露一个字。

后面不知怎么的被一伙人家救下来,但因一直蒙眼也不知那人家的具体来历。

简而言之,此番一无所获。

还摔碎了夫人的镯子?。

朝越取出那被帕子?包裹住的玉镯,跪地,呈向他?。

那执笔素手停下来,朝越感觉到一股微凉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

他?闭了闭眼睛。

此时,楚御看的却不是那帕子?上的断镯,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包裹着断镯的素帕。

屋内昏黄的灯火,将那温润眉眼衬得无比幽深。

清贵面容上原本?的平静之色在一瞬间崩裂瓦解。

端方撕裂就变成了诡秘的偏执,像是嗅到了什么能让他?发作的信号。

楚御出声?,“这帕子?,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