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起初奴才也以为是昀世子……”富贵摇头晃脑,神情高深莫测:“直到莫太医出现,奴才方恍然大悟。”
“梁姑娘心中思念的人,分明是远在他方的某名男子。从其言语当中分明吐露,她与对方应是极为熟悉,并且还透露出缅怀的意味。”富贵一脸精明地分析起来,条条是道:“就凭当时她才入京不久,想必与世子定然没有那么熟悉,也不该会透露出缅怀的情感。”
“昨夜见到莫太医之后,奴才发现……当初梁姑娘所带给奴才的那种感觉,分明正是现在对莫太医的。”
太子怔怔:“你是说……”
“奴才不能完全断定。”富贵踌躇不定,但还是说了出来:“只是奴才一直觉得自己的感觉没错……梁姑娘心里肯定是有人的,而这个人很可能正是莫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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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仙表示:我就笑笑不说话
第162章 像谁
正当梁羽仙和莫冼石僵持不下的时候, 富贵再次从屋里头退了出来, 为行动不便的太子传讯。令人意外的是,富贵出来传达的意思却不是为梁羽仙, 而是示意富贵将莫冼石请进去。
太子的决定不仅令梁羽仙感到意外, 就连被点名的莫冼石也为之一愣。不过他并没有犹豫太久,悠悠回了梁羽仙一眼,便随富贵进入屋中。
屋门紧闭,孙红樊咯咯笑了起来:“看来你那小情儿可没你这般同心呀……”
梁羽仙淡淡回她一眼:“也总比压根就没有心强得多了。”
孙红樊面色一沉:“你少给我挑拨离间说风凉话,就算师兄现在看不上我,迟早有一天也会认清你这样的人有多么狼心狗肺,他迟早还会回到我的身边来的。”
梁羽仙长吁一声:“红樊, 昨夜他说的还不够清楚?你怎么就这般死心眼,非要对他那种人执迷不悟?”
孙红樊笑了:“你少跟我来这套,师兄为了什么拉拢你,昨晚我算是看得明白清楚。”
梁羽仙默然, 等着她接下去说。孙红樊眸光暗闪:“不过你放心吧, 不管他对你是否真心,于我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梁羽仙,你就真的那么喜欢魏太子?”
梁羽仙眉心一动:“你想说什么?”
“不说什么。”孙红樊朱唇一扬, 凑近梁羽仙的耳畔说:“只是如果你非要与他作对的话……”
后面的话声音变低, 另一把声音骤然响亮,把梁羽仙与孙红樊都惊了一惊。
“好你个死丫头, 总算被我逮着了!”许誉大步流星, 想必来时早有预谋, 见二人专注投神,三步并两步快速偷袭孙红樊,将人适时逮得准。
孙红樊显然忘了还有这一茬,不慎被人拎小鸡的扣住脖领子,登时气得满脸通红,拼命挣扎:“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可许誉好不容易逮着人,哪有可能轻易放手?只是孙红樊撒泼打滚功力深厚,愣是与他扭打一团。
梁羽仙见状,忽觉好似哪里不对,原还勉强君子不与女人动手的许誉在被孙红樊给抓成满脸爪子印之后,终于怒把她的两手反扣在背,两腿用力夹在腋下,然后一把抄成整个姑娘,愣是将人扛在肩上。
至此,孙红樊的反抗再无功用,气得她只能用牙咬他背裳。
许誉经过一轮恶战,若不看他满脸爪痕披头散发,勉勉强强还能称为胜利。为免多待一刻夜长梦多,他扛起人扭头告辞。
梁羽仙看着两人风一般地消失在她眼前,才想起来孙红樊没有哭天抢地大呼小叫,约莫是怕引来莫冼石瞧见,她的深情款款多半就要大打折扣。
可孙红樊擅毒擅盅,随便撒一手就能药倒许誉,她为什么不这么干?
梁羽仙微眯双眼,有猫腻。
可她暂时压下心中思绪,转首回望莫冼石被请进去的那间房,沉甸甸的一颗无处安放。
莫冼石被富贵请进门入后,富贵把门阖上,然后奔往浴池边,万般警惕地盯着他。
既然防备,为什么还要将他引进来呢?莫冼石难得放下心性,好整以暇地打量泡在一片乌黑药水中的太子殿下。太子冷冰冰开口:“难道没有人教你进宫应该如何见礼?”
莫冼石闻言,倒是十分干脆地给他鞠躬叩礼:“拜见太子殿下。”
都是魏太子脾气不好,坊间一直流传他还是个狂躁症的神经病,尽管这阵子梁羽仙给他洗了不少地,但外间谣传始终不断,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改变风向。
太子的轻啧一声自头顶传来,莫冼石抬起脑袋,立刻又被富贵喝斥:“大胆,殿下没有免礼,岂可擅自张头探望?!”
瞧这嚣张跋扈的惯用台词,都不知念过几百遍了,熟烂得不行。莫冼石勾唇:“早闻太子天生奇相,昨夜天色昏黑,臣惋惜看不清楚。今日得以一见,方知天生奇相必成大才,果不愧是龙凤之主,实在是帝王之相。”
太子面无表情,不喜反啧:“好个三寸不烂之舌,真是能言擅辩能说会道,只不知过去拿这口舌骗过多少无知女子。”
“……”
真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本来气场十足被他一开口瞬间扁成二百五。富贵轻咳一声:“太子尊颜岂容尔等直视,低头。”
莫冼石从善如流,却站了起来:“殿下愿意召臣进来,臣必鞠躬尽瘁竭尽所能,为殿下治……”
“你别误会,孤召你进来,不是让你为孤治眼睛。”太子冷冰冰地打断他:“孤的大夫只要羽仙一个就足够了。”
莫冼石神色未变,微一作揖:“若果她根本就治不好呢?”
太子并未因此而动摇:“她治不好,难道你就能治好?”
“凭什么?”太子森森咧嘴:“就因为孤所受的苦都是你给的?”
莫冼石挑眉:“难道殿下还将羽仙的话当真吗?臣的底细清清白白,倘若殿下实在怀疑微臣,尽可派人去往中州调个明白。”
“天晓得你到底用了什么障眼法?孤不知道你是怎么哄骗父皇放你进来的,孤可没他好糊弄。”太子压根不信:“你有什么尽管冲着孤来,孤也不怕,可你要敢动羽仙的歪脑子,孤绝不饶恕。”
最后两个字咬字极重,也不知他到底听没听明白太子的警告,莫冼石不紧不慢地长吐一口气:“看来殿下对臣成见极深,那又何必召臣进来?”
太子沉默,再沉默。
富贵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从旁戳了戳太子的肩。太子终于昂起头来,异常跋扈:“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跟孤抢女人?信不信孤现在就命人把你拉出去喂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