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妥ID卡在登记后第三天就邮过来了 ,当天他就揣着卡和梁声去了地下城,进入的时候温心妥已经被那道矮门弄得精神紧张,好不容易进去之后又突然看见一群猫头人身、人头猫身的猫,他更是吓了一跳,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觉得眼前的画面太诡异。
他后知后觉,梁声真是一只好猫,哪怕失控也只会露出耳朵和尾巴,或者一整个猫身,不会出现过分人不人猫不猫的情况。
戒指店还要深入,但温心妥精神疲倦,梁声搂着他,把出门前顺手捞的鸭舌帽压在了温心妥的头上,带着温心妥去了一家DIY烘培室。
里面的景象温和不少,门口只有两只露着尾巴的白猫店员在接客,梁声微微松开温心妥,问他有没有好一点,温心妥抬起头,笑了一下,“还好。刚刚有点害怕,现在感觉习惯了。”
虽然梁声一直半抱着他,但地下城的街道大多狭窄,有不少猫还是会迎面走来,温心妥从一开始的频繁吓一跳,逐渐面不改色。
“你想要做饼干?”温心妥看了看店门口挂着的牌子,最上面写着双人烤饼干套餐,限时优惠,仅需99积分。
“可以吗?”梁声问,“我只是有点好奇。”
在桌子前坐下,温心妥和梁声等待店员拿工具过来,梁声把温心妥的帽子摘下,顺了顺他的头发,温心妥才想起来问:“好奇什么?”
“偶尔我也会刷论坛,有帖子提到了在地下城情侣必做的一百件事,这是其中之一。”
原来猫咪论坛也逃不过各种攻略。
温心妥抓住他的手,牵住,问:“还有呢?”
“还有很多。”
梁声翻出收藏夹里的帖子给他看,收藏夹的最新动态显示时间是两年前,温心妥愣了愣,以前温心妥不知道他是只猫,不清楚他问他想不想要养猫的背后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或许在很久之前他就想要坦白。
温心妥总以为自己是一个不会也不敢索取的人,才发现梁声也是,他眼睛有点酸,真不清楚两个人以前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
“那我们慢慢全都做了吧。”温心妥轻声承诺,“以后我们有空就来。”
梁声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弯了弯眼睛,温心妥笑了出来,“你不回答我吗?”
“好。”梁声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回过头牵他的手,认真地盯着他说,“心妥,我很开心。”
梁声对他说开心,谢谢心妥,但温心妥觉得自己也没有干多少事,只是和梁声在烘培室待了一个下午,被饼干喂饱之后他们去找店做戒指。
温心妥照样画葫芦,在戒指上刻了一个人和猫的简笔画,成品出来之后他们坐在矮脚凳上交换戒指,将戒指推戴在了无名指上。
等他们又开始思考要不要办婚礼时,温心妥看着手上的戒指发呆,婚礼应该要交换戒指,但是他们已经交换过一次了,也不清楚结婚的仪式有没有被破坏,但比起烦恼这个,温心妥更烦恼要怎么办婚礼。
晚上他们躺在床上整理可以邀请的宾客,发现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温心妥倒也没有觉得失落,只是觉得很对不起梁声,他翻看着收藏夹里的小众景点,问:“要不然我们去南边的海岛玩好了,在教堂里只有两个人也可以结婚。”
“坐飞机吗?”梁声在家里总是维持着露尾巴露耳朵的形态,估计是因为对猫来说不用刻意掩藏尾巴耳朵会舒服一点。
温心妥已经对这样的梁声很习惯,熟悉了搭在他腰上的尾巴触感,它突然过来温心妥也不会因为敏感而躲开了。
梁声的尾巴又要上天了,温心妥转过身仰躺着,让那根尾巴落在自己的手心,看着他笑起来,问:“你想坐几个小时的飞机?也可以出国。”
虽然飞机有时候颠簸,在飞行中会让人有短暂的不适,长途飞行更是让人疲倦不堪,但是上次出差,梁声看起来适应良好,好像还很喜欢,温心妥觉得也正常,猫视野下大多数东西高大碍眼,坐上飞机那一刻却都渺小得任猫俯视。
梁声看起来很心动,但语言克制:“出国要审批,算了。”
温心妥不懂,“结婚蜜月旅行出国也不能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吗?”
“要好久。”
能够效率奇高地组织一场公考的猫管局却会在猫咪出国这件事上严卡审批,层层审批流程下来,不要半年也得三个月。
想要结婚的强烈冲动压过了出国的好奇心,梁声尾巴啪地落在屏幕上。
温心妥刚好选择困难症发作,在几个地点里犹豫不决,视野里的长条尾巴突然动了一下,再次撤开,屏幕上的一个帖子被打开,梁声抬了抬下巴,“那就去这个。”
“嗯?”温心妥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之后笑了,“好。”
十二月中旬,温心妥休了假,和梁声坐上飞往海岛的航班,海岛的冬季依旧温暖,一下飞机潮湿闷热的空气扑过来,温心妥和梁声在开着空调的酒店睡了一个下午,晚上才穿着短裤短袖牵着手去踩沙滩。
上次出差他们只在酒店隔着窗户遥遥地看海,这次亲临,梁声的兴致更高,他们在沙滩上追着起起落落的潮水,温心妥问:“你们暹罗猫是不是更喜欢热一点的地方?”
他们居住的城市虽然四季分明,但温心妥认为冬天温度实在是太低,了解到暹罗猫的起源后,温心妥总担心梁声冬天怕冷,尽管他的身体常年热烘烘的。
梁声回过头看,一本正经地回:“我是本地猫。”
“对不起。”温心妥愣了一下,笑着贴在他的肩膀上,“好吧,他们总给我推这样的视频。”
沙滩上有人支着话筒唱歌,玩累了的游客围着圈坐在前面,温心妥拉着梁声坐在了队伍的尾端,坐下时歌曲正尽兴到高潮,弹着吉他的歌手声音轻柔地唱着:“我们是对方特别的人,奋不顾身,难舍难分…”
远处的沙滩烟花绽放,人群中传来欢呼声,有人回过头去,拿着手机往前跑,去寻找烟花的踪迹,温心妥坐在原地,在一片绚烂中转头望向梁声。
察觉到他的视线,梁声望过来,他扣住温心妥的手放到了膝盖上。
温心妥无法抗拒他专心望向自己的眼神,手指用力扣紧他,微微往前,赶在烟花与歌曲的尾巴吻向梁声。
温心妥时常对时间在他们身上的流逝没有多少感知,宛如回到初初坦白真心的夏夜,他紧张得发抖,却抑制不住心动地想要从梁声那里得到正向反馈。
以前承诺的期限是无法确定的试一试,这次却是笃定的永远。
梁声摁住他的后脑勺,重重地回吻过来,他们难舍难分地纠缠又分开,似乎被气息沾湿的鼻尖贴在一起,温心妥笑了起来,“我们还是举办婚礼吧。”
梁声眨了眨眼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宣誓。”温心妥贴了贴他的额头,轻声说:“我永远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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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关于结婚这件事(下)
从沙滩回到酒店的路程并不远,只需要步行十分钟左右,但海风不干爽,空气粘在了头发和后背上,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一进房温心妥就收拾东西准备去洗澡,回头看见梁声正坐在床边,还戴着帽子,视线倒是跟着温心妥动,对上温心妥的视线时扯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